他上前行了一礼:“师尊。”
佘离子谦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进去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要问我的。”
两人进了屋内,刚坐下,付清正准备沏茶,佘离子冷不丁地说:“五百年是我把裴明衍赶下山的。”
可能是刚才的惊诧已经过去了,沏茶的手未停,只是说:“师尊是为了我。”对上佘离子的双眸,勾唇,“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因为我而伤害另一个人。”
“我有无相宗天才之名的光环,我可以受人追捧敬仰,但是在我没有这些虚名时是裴明衍陪着我度过苦难,可等我飞上枝头了,裴明衍却要被人欺负。”跟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有什么区别。
付清说话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可佘离子知道他这个最引以为傲的徒弟在怨他。
佘离子修道那么多年,如今却在徒弟面前声名尽毁,嘴唇气抖地颤了颤:“难不成你想为了裴明衍一个人欺师灭祖不成!”
“在你进入无相宗修炼无情道最初,我就算出裴明衍他是你的祸星,五百年前你会遇见一个劫难,可能会危及你的性命,若不是我做了这个恶人,如今你还有机会坐在这里指责我吗?”佘离子将付清沏的那杯茶狠狠砸在地上。
“莫须有的劫难罢了。”付清眉眼皆是桀骜不屑:“师尊和我都已修道多年,难道不知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信天信命,岂不可笑。”
“无知小儿!”佘离子气急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魔界压境,难道你真要看人界大乱,你如今修为孱弱,又护的了谁!我瞒你裴明衍之事你怨我可以,如今强迫你与毕霄结契,是因为你的空灵之体瞒不住了!”
付清怔愣,他如今道心不稳修为已经在后退,甚至刚刚他第一次输在毕霄剑下,加上他又是空灵之体天生无法聚灵……
“不出一月,你就等着自己成一个凡人罢!”佘离子怒极不愿多说,挥袖离去。
——
“仙尊,仙尊!”
付清正在居室里打坐,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便打开了门,泽雨身后跟着无隅,泽雨一看见他便跪了下来:“仙尊,如今只有您能救我了,仙尊。”
“发生了何事?”付清抬住泽雨的手臂,想要叫人起来,泽雨却执意跪在地上,只好无奈地看向身后的无隅。
无隅眉心紧蹙,面色紧绷难看:“师兄,泽雨的空灵之体被发现了,其他宗门中的主事都来无相宗要讨个说法。”
空灵之体为世人所不耻,他们偏见的认为空灵之体是最低等的胎体,连练气入体都不会,只能做最令人诟病的炉鼎,沉沦强者的玩·物,是修真界最低贱可以任意买卖的物品。
付清皱了皱眉,脑海中忽然想起书中的“他”就是因为空灵之体暴露之后被修真界钉上了耻辱柱,忽地讥笑出声,无隅紧张地看过来:“师兄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笑?”
付清镇定了神色,看向泽雨:“无事,你慢慢说来。”
“仙尊,是我被爱情迷昏了眼,我外出游历时遇见了一个外门派的修士,他救了我待我很好,我信错了人,就将秘密说了出来。”泽雨掩面哭泣道,“之后我以为他接受了我,不曾想他下药,我俩就发生了关系,之后他就拿这个事情威胁我,强迫采补我,我……我……”
泽雨越说越哽咽,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很多苦楚只能打碎往肚子里咽,她的惶恐惊慌无语言说,表情陷入了神经与痛苦之中。
付清止住了她的话头,反手捏住她的手腕把脉,果不其然,泽雨原来金丹期的修为如今退化到筑基了,低声轻叹:“你想我为你做什么,杀了那个男子。”
或许同是空灵之体,又或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