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石俯身,在池年年脸颊上用力掐了一下,离开了。
池年年抿了抿唇。
温苍笑着和他说,“你就老实点吧,顾子砚现在人出不了重症,你去也没用,听你哥的。”
池年年立马就说,“我不听。”
温苍一个尾音,“嗯?”
池年年又怂怂的躺在病床上,老老实实的样子,“我敢么?顾子砚跟我哥谁重要我不清楚?”
温苍摸摸他的头,“你知道就好,你哥没白疼你。”
接下来的两周,池年年就老老实实的,温苍给他送什么营养餐他就吃什么,让他干嘛他就干嘛,每次池子石来,他就拉着好一顿哄。
什么好话都说尽了。
当哥的脾气,不容易生一次气,生一次就很久不好。
不是气池年年求他办的事情,主要还是气池年年不顾自己的安危,跟顾子砚离开,落在纪明意手里的事。
对池年年这个眼睛看不见的瞎子来说,这太危险了,池年年可以不在意满身的伤,可池子石不会不在乎。
在乎,才生气,才这么久都不好,让池年年好好记住,这样做,是错的。
其实池年年跟池子石开口,救顾子砚,池子石未必就会不答应,可池年年偏偏用了这么偏激的方式,池子石吓坏了,后怕极了。
他气池年年,也气自己,不理池年年,他惩罚弟弟,又也惩罚自己。
池年年可愁了,哥哄不好了。
池子石每次也来看他,也给他带东西,被他问多了也答两句,可态度始终都淡淡的,不理他。
这天,池年年拽着给他办出院的池子石,一个劲的哄,“要是知道我干这点事情,让我哥气这么久,顾子砚就是死了,我也不为了他的事,得罪全世界对我最好的哥哥。孩子肠子都悔青了,夜夜梦回都掉泪,想着哥要是以后都不原谅我了,我可怎么办才好。”
池年年把脸埋池子石怀里。
这话他好话说尽的时候,不是没用过,以往池子石不理的,今天却摸着池年年的头,“你真是这样想的?”
池年年趴在池子石怀里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有小心思了。
池子石看破不戳破的又开口,“隔壁病房的顾子砚不要了是吧?我一会让温苍把他抬出去。”
池年年抓着池子石腰侧衬衫的手用了些力气,他把脸往池子石怀里埋的深了些。
深吸了属于哥哥怀抱的气息,才说,“他怎么样了?”
池子石实话实说,“不太好,腿是不能走路了,看着离破产不远了,精神状况看着也不太好,指不定已经疯了。你不要他是对的,这样的人要拖累你一辈子,离的越远越好,还嫌被他害得不够惨?”
池年年又闷了好一会,才从池子石怀里露出脸来,他舔了舔嘴唇,才仰头小声跟池子石说,“哥,能把他交给我报复吗?”
池子石摸着池年年脖颈那道结痂掉了一半,伤口深的地方还没掉痂的地方,用拇指在上面用力一按。
池年年一皱眉,“疼。”
池子石又按了一下,池年年这回不敢吭声了,他又低着头,用额头去碰池子石的腰。
额头蹭了蹭,又蹭了蹭。
池子石的手按在池年年肩膀上,多少有些无奈了,“一身伤还没让你长教训?”
“哥,我对不起你。可我........要接顾子砚走。”
他说他要,不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