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看门狗!”
“不,不要!”
顾子砚死死抱着池年年,他不愿意放开池年年,更不可能把他丢下来。
可纪明意就像是非要从他血肉里抽骨头,硬是要把他跟池年年分开。
顾子砚那么崩溃,那么歇斯底里,他发疯,发狂,手指用力到扭曲,却还是被掰着十指,一根又一根,放开他的年年。
池年年偏头,在顾子砚耳边轻声说,“我会去找你的,顾子砚,等着我,我不会死,你也不准死。”
顾子砚脸上血和泪都混在一起,他被人拉着腿拖走,五指在地上抓的稀烂,他怕极了,再一次失去池年年。
可还是眼睁睁看着奄奄一息的小聋子,被丢在了这荒山里,丢在了他的身后。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顾子砚是什么样的感受。
顾子砚被纪明意带回了别墅,扔在了狗窝里,真的把他当一条看门狗一样对待。
顾子砚一开始拼了命的挣扎,最后意识都不太清晰了,人都陷入了幻觉,在幻觉里,他跟池年年没有分开,他们顺利的结婚了,每天都很幸福。
然后顾子砚就一动不动了,他趴在那里,清醒的时间很少,他在等死了。
他也很想活下去,可是他........
好累,他撑不下去了,残废的腿让他连爬出这栋别墅都艰难,更别提挣开脖子上带锁的铁链。
顾子砚看了看下雨的天,那么灰暗一片,沉沉压抑。
他想,池年年不会来了,那小聋子骗他的,那小聋子只想让他活下去罢了。
这一次别丢下他了吧?等等他,一起走吧。
医院。
池年年咬了很久绳子,咬的满嘴是血,最后咬不开他就拼命挣扎,几乎是废掉了一只手,才硬是挣脱了绳子,跑了出去,倒在了高速公路上被人救回来的。
稍微清醒一点后,他让人帮忙联系了池子石。
池子石过来的时候,池年年躺在病床上包的跟个粽子一样,让池子石看到的第一秒钟就掉了眼泪。
池年年拼命挣扎着从昏睡中醒来,哪怕疼的他差点又昏死过去,他还是醒了过来。
他喊着,“哥......”
池子石都不敢碰他,总感觉池年年现在脆弱的轻轻一碰就碎了。
池子石沙哑的回了句,“我在。”
见池年年没了助听器,他怕池年年听不见,想写字,可看着池年年缠着纱布的手,又心疼的无从写起。
好在池年年吊着这口气,他的间接性耳聋还没有过去,他立马就说,“哥,你帮我去救顾子砚,好不好?”
池子石一听就生气,“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惦记着他?池年年,你脑子呢?”
他哥只有很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
池年年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池子石恼怒的把他按住,“你疯了?”
池年年顺势用没伤那么重的手,隔着纱布去握哥哥的手,他的嗓音那么沙哑,却带着祈求,“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
池子石坐在病床边一动也不动,显然这事他不答应。
池年年嗓音里带了些哭腔,“哥,我想带他走,不然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他过不去了。”
池子石训斥池年年,他很少这么动怒,这次是真的气狠了,“你就过的去了?你伤成这样就过的去了?我就过的去了?池年年!你要把你哥逼死你才满意是不是?”
池年年抓着池子石的手哭,“哥,你救救我,他过不去了,我就过不去了。”
池子石失望又震惊的看着一向乖巧的弟弟,“为了一个男人,你跟我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