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经年疼痛,铭心刻骨,再也不能好了啊。
池年年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不要,不要啊.......
顾子砚的手滑下来,紧紧抓着池年年的衣角,他不敢捏疼池年年,只敢跟自己较劲。
指骨泛白,青筋泛起,用力到快要痉挛。
他痛没了半条命,才敢沙哑祈求,“忘了吧,忘了好不好........”
池年年伸手,他的手指抚在顾子砚脸上,沾了泪的掌心湿潮滚烫。
池年年在顾子砚眼尾上轻轻按了按,“我死了你为什么要后悔呢?你明明说过,我死也行的。”
“对不起.......”
“我为你死过一次,失去了一双眼睛,算我还了你的恩了。我不要你了,你的人我要不起,爱也要不起。”
池年年松开手,他下了逐客令,“你走吧。”
顾子砚却抓着池年年要抽离的手,一字一句,“那天我喝多了,我说的是气话,没有一个字是真的。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我让赵敬拿着你没抄袭的证据去找你,可是得到的就是你车祸坠海的消息,到现在,你出事的海域还有我安排的打捞船,这些年我一直都不敢相信你死了,我........”
听到这儿,池年年淡声打断,“纪明意陪着你的两年,你们的结婚证,也是假的?我瞎了,可我心如明镜,你拿深情骗我这套该够了。”
顾子砚听到这儿,不确定的问,“什么证?”
“结婚证,你跟纪明意结婚了,又要在我面前装不知道吗?自己做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顾子砚是真的懵了,几乎立马就说,“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他结婚,这绝对不可能,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没关系了。”
池年年不怎么在乎的样子,他起身,杵着盲杖慢吞吞的朝房间走。
顾子砚领证这事,是沈诚修和池子石说了,池子石又告诉了池年年。
慕年没提过,池年年也没问,本来他也已经不在乎了。
既然两个都不打算要了,他跟不跟谁结婚,在池年年心里,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顾子砚站起身,他伸手想碰一下池年年,可是最后只收回手,跟他说,“我查清楚再来告诉你,把纪明意当成你的影子,我承认是我糊涂,可结婚绝不可能。年年,我都爱你爱到分成了两个人,怎么可能再去爱别人。”
池年年回到卧室,关上了门,他靠在门上,停了一下。
他低头,手上黏黏的,是顾子砚伤口渗透的血。
池年年面无表情的去浴室洗了,觉得袖子也有点湿湿的,就换了件衣服。
一切弄好以后,他坐在床上,面向飘窗,上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些暖洋洋的。
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了很久,又低头趴在桌子上,安静的用盲文写他的新剧本,盲文是写不快的,他显得安静又沉稳。
一直等到中午,有人敲了敲他的门。
是做三餐饭的阿姨来了。
池年年慢吞吞的打开门。
阿姨问了句,“慕先生没在吗?”
“没在,我一个人的饭就好了。”
“你想吃点什么?”
“想吃辣一点的菜,可以吗?”
“这有啥,当然可以了。”
阿姨去厨房做饭了。
池年年就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他找到新闻听了起来。
又独自过了一下午。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