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年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顾子砚会推开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顾子砚冷待过了。
看顾子砚一直盯着门的方向,池年年回头看了一眼,他听不见,但是很敏感,“谁在外面?”
顾子砚把池年年带到休息室,还是一脸宠溺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在这等我一会,我有急事,忙完就回来。”
不等池年年问他什么,顾子砚转身就走了。
能让顾子砚放下即将开始的情事,离开去处理,那的确是很急的事情了。
池年年难免还有些为顾子砚担心。
顾子砚打开门,纪繁繁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顾哥,你快跟我走。我哥他疯了,竟然这样折磨自己,他不让我告诉你,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顾子砚推开纪繁繁的手,他冷冷注视着他,“地址给我。”
纪繁繁看的出来顾子砚对他的嫌弃,但这会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只要顾子砚能跟他哥好好的,他也就别无所求了。
纪繁繁把地址告诉了顾子砚。
然后跟在顾子砚身后,但是懂事的没有跟上车,而是自己开车紧随。
顾子砚赶到的时候,看到纪明意坐在椅子上,浑身贴满了电极片,连接着无数的电线,正在接受痛苦的电击治疗。
他忍耐的脖颈青筋泛起,嘴唇都咬破了,却死死握着椅子扶手,跟医生请求,“跳二级增加力度,我可以接受。”
顾子砚站在玻璃外,他冷冷的看着纪明意因为通电开始而痛苦,抽搐,甚至最后呕吐,失禁。
他就不像是个人了。
而医生询问他,“你还要继续吗?”
纪明意嘴唇惨白无力,冷汗涔涔,像是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却始终强撑着。
无力到近乎于失声话语,那么悲伤痛楚,“可我还是没有忘掉他,继续,再增加两挡。”
医生按照纪明意吩咐的说,“已经过极限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吗,你可能会落下不可逆转的身体伤害,有死亡风险。”
纪明意不在乎的勾唇,看上去那么病态破碎,“我只想忘掉顾哥,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纪繁繁冲到观察室里,冲里面的纪明意喊,“哥,你疯了?值得吗,你这样值得吗?他都已经忘了你,忘了曾经和你的一切,马上新婚了,他这么薄情,你为什么还要想着他,忘不掉他?!”
“那就让我,死在他的婚礼前夕吧。让我永远的,变成过去。”
“砰————”
顾子砚一脚踹开了治疗室的门,他冲进去,带着恼怒的弄掉纪明意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然后一把将狼狈的纪明意抱起来,抿着薄唇朝外面走,脸色很难看。
纪明意先是很诧异,后面又小心翼翼,已经干到起皮的嘴唇呢喃,“顾哥......”
一副顾子砚不用问,他已经知道错了的摸样。
顾子砚跟身旁跟着眼泪还没擦干的纪繁繁说,“找一间干净的病房。”
纪繁繁随便擦了擦眼尾,“去我哥的病房。”
顾子砚把纪明意放在病床上,从这里的生活痕迹来看,纪明意不是第一天来。
顾子砚打了一盆温水,又将毛巾泡进去,吩咐纪繁繁,“替你哥擦擦,好了叫我。”
然后他低头咬了一根烟,一边点燃一边快步出去了。
等了一会,纪繁繁出来喊他。
顾子砚进去的时候,纪明意正坐在床上,慢慢系衬衫的扣子。
他没敢看顾子砚,只显得有些念旧的说,“突然想起年少时,有一回生日宴,我实在是喝多了,吐的一床都是。那时候,是顾哥打水来给我擦洗,又帮我换床单。”
纪明意抬眸,和顾子砚对视,才那么伤感的说,“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