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劝说点什么,可秦屿池又一次堵住她的嘴,慕昭很快沉浸在他给的欢愉里,忘记突发的意外和他身上的不安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
慕昭累的睡着了,秦屿池抱她去洗干净,将她放回被子里,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她白皙的脸蛋。
“宝贝,对不起。”
他的嗓音轻的像是错觉。
是他的错,因为一己私欲,把她拉入秦家这个漩涡。
今晚的事只是开始,她从小活在象牙塔里,以前没接触过任何黑暗的事情和人心,以后也不能因为他要去面对肮脏的现实。
秦屿池看着她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吊坠是他之前送给她的那枚银色素戒,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她就把他的戒指戴在脖子上,一次都没摘下来过。
少女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蛋白皙干净,睫毛上挂着不知道是泪珠还是水珠,像是易碎的精致瓷器,一触即碎,这让秦屿池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那年他满身狼狈地走在雨夜里,像是丧家之犬,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如孤魂野鬼般,小姑娘见到他吓了一大跳,她那时候太矮,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裸露的胳膊上布满烟头烫伤和被打伤的红痕。
斑驳交错的伤痕看着就骇人,慕昭捂着嘴,差点哭了出来。
秦屿池嘲讽地扯了扯唇,抬腿就要从她身边绕过,沾着血迹的衣服被人拽住,身后响起很轻却很固执的声音:“哥哥,下雨天要打伞。”
黑色短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前,加上天色阴沉黯淡,迫于身高劣势,小姑娘看不清他的脸,但从秦屿池的角度,将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雪白的裙摆和鞋子沾上了泥泞的水渍,但她却毫不在意,垫着脚尖,细白的手臂撑着伞,想要给他打。
小姑娘的双眸漆黑,里面没有任何杂质,光看眼睛就知道她从小活的有多清澈简单,让人极想摧毁这份雪白的纯洁。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遇到过一些不好的事,可心底的那份纯真仿佛永远不会消失,还是跟孩童般幼稚单纯,就算最开始产生过摧毁的恶劣心思,可望着那双眼睛,怎么能忍心呢?
现在更是,他只想为她守护住这抹纯真,也是他生命里最后的亮色。
-
“我听你妹说,你把你妈的花房给烧了?”
深夜,陆淮之接到秦书瑶的电话,立刻起床来“双子座”找秦屿池。
想到秦书瑶发过来的照片,熊熊烈火把花房烧的片甲不留,只剩下灰烬和残骸。
陆淮之震惊的睡意全无,谁都知道秦夫人多宝贝那个花房,里面的花都是她亲自养的,跟命根子似的。
这次被秦屿池一把火给烧了,也不知道气的得发什么疯。
陆淮之本来奇怪的很,到底秦夫人是做了什么事儿,触到秦屿池的逆鳞,不管不顾地连她的命根子都动。
得知真相后,他瞬间了然。
也是,除了慕昭,还有什么能惹得他发这么大的火。
见他半天不搭腔,陆淮之偏头去看他。
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他的侧脸隐在青白的烟雾中,落下一片泠泠的暗色,神色晦暗不明。
陆淮之叹了口气,不知道秦屿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有那样的父母。
“我是不是不该接近她?”秦屿池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问陆淮之,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沉默良久,陆淮之就着他的火点燃了根烟,“难说,谁知道你如果不和她在一起,她会不会爱上别的人渣,到时候那人渣把她随手丢掉,还不如你捧在手心里护着。”
“不过现在看来,放手对她最好,不然你觉得她那么天真的好学生能受得住你爸妈的那些路数?”
陆淮之没待太久,把手里的烟抽完就离开了。
秦屿池没走,安安静静的包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没再抽烟,只是从天黑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