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上交完成任务,所有人都忍受不了,找借口一窝蜂全散了。
宸昇肺腑深处躁郁难当,直至冲出了别墅大门,感受到夜风冰凉吹拂在脸上,才闭上眼缓缓咬紧牙。
当他双眼再度睁开之时,却见陆途身穿白衬衫、外搭西装马甲,结实紧绷的大臂还捆绑着皮质袖箍,用那种成熟文雅的姿态站在不远处。
他眯了眯眼,就好似欣赏,在这时微微一笑,“很少见你,露出这样的神情。”
宸昇一张脸可谓是阴冷到了极致,此时连眼神都透着沉郁疯劲,“你想做什么?”
“你很害怕我做什么?”陆途的修长手指夹着雪茄,在这时淡淡笑了。
他们两位顶级alpha的视线,就如同短锋相见,瞬间擦出无数刀光剑影,甚至连空气都凝涩窒息——
宸昇的眼神深邃冰冷,双颊如顽石紧绷,在这时连自己的信息素都按捺不住。
本应低调内敛的乌木沉香,于暗处之中汹涌浮动,隐含凛冽凶狠的杀机。
可陆途却仅仅是轻轻一声哼笑。
他仍然沉稳,不动声色一般站在原地,抬起手将雪茄头凑在了唇边,咬住吮吸,启开一丝唇缝,浓白烟雾随风四散在了这沉郁夜色当中。
作为久经商战沉浮、成熟而又老练的头狼,陆途温润轻笑,用最轻描淡写一般的口吻。
“我们各凭本事。”
玫瑰的甜腻馥郁就如同暗涌一般浮动在空气当中,亦好似无质无形的一种占领标记,用不屑任何伎俩一般的光明正大,来宣告身为上位者的统御。
这个夜晚,别墅当中当中不会有任何一位alpha得到安寝,任何尊严挑衅,都足以让这群衣冠楚楚的野兽磨牙吮血。
苏星禹很忙,而且是头也不抬地忙,他手中拿着一根戒尺作为厘清,另外一只手则扒拉着金珠子,几乎是不堪重负一般念数着,“二、四、六……十二、十六……”
九百九十枚金珠,实在不是个小数目,可偏偏他的数学就进修到高中水平,距今已经过去整整十年。
面前摆放着个精致小巧的铜制天枰,数出二十枚金珠,放在天枰上过称,随后再归入到另外一堆当中。
只是连从一到二十这样简单的计数,在重复了足足几十遍后,也开始变得混乱无序,甚至还得从头返工——
哪怕抠门财迷如苏星禹,也是头一遭觉得数金子竟然是如此折磨熬人的事情,他瘫倒仰躺在椅子上,仿佛从肺腑深处长长叹息出来,“我的天爷啊……”
“很苦恼?”只听铛的一声轻响,一杯散发袅袅白气的热可可被放在了桌面旁边。
陆途一只手插兜,俯下身来,几乎是笑眯眯地看过来,“需要帮忙吗?”
苏星禹身体如同应激一般轻轻颤了下,瞬间以掩耳不及的速度,伏在了桌案前假装埋头数金豆子。
缓缓地,他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无措,伸出手抠挠了两下鼻尖,“没、没苦恼……”
他就如同认真伏案在前,继续慢吞吞扒拉着金珠,连开口嗓音有些凝涩,“总得把金子多少给数清楚,然后一个不少地还给——”
陆途默不作声,忽然伸出手捻起一枚金珠,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反射出来的璀璨光芒,并慢条斯理地询问道,“不喜欢金子,是吗?”
苏星禹喉头骤然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