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陆寒霄不会变心。
他不是一个贪恋女色之人,上?次美?人图惹出来的两个水灵姑娘,在她孕期背着她给?他大献殷勤,没闹到她这边就被陆寒霄迅速解决,后来她迟迟不见两个姑娘,问了抱琴才知道原委。
兄长不在的那段日子,她也害怕过?。怕色衰而爱驰,怕自己将来不好看了怎么办。随着孕期往后,症状越来越多?,吐得吃不下东西,面色青黄、腰身渐粗,像一个笨重的大乌龟,再无往日的窈窕。肚子上?一道又一道丑陋的裂纹,她自己都不想看第?二眼……
所有的这些,就算她有意遮掩,又怎能瞒得过?枕边人。她不会永远年轻貌美?,但永远有年轻水灵的姑娘。雅苑那些美?人们吹拉弹唱、无所不精,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她刻意招人过?来弹奏,男人连眼皮都不抬,只吩咐她们小声些,莫要?惊扰王妃。
如此一番试探,她把自己折腾得够呛,陆寒霄却?毫无所觉。她也就看开?了。
她对钰儿有愧,他对不起宝儿,他们谁也别怨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这辈子,就这样吧。
他放不开?她,她同样离不开?他。不管是恩爱到白头还是互相折磨一辈子,她都认。
宁重远看着她的神色,最后一次问道:“不后悔?”
只要?她一句话?,他不惜一切代价带她走,远离所有的纷争,她可以像以前一样快乐无忧。待他救出父亲,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宁锦婳释然一笑,摸着圆鼓鼓的肚皮道:“如今后悔也晚啦。”
都不知从何悔起。从她身披嫁衣离开?宁府开?始?从少年少女偷偷相会开?始?抑或年幼的她不应该冒着风雪在外面放风,遇到滇南来的蛮子。
跟个乱麻团子一样,不知掰扯到何年何月。宁锦婳也累了,懒得翻旧账。
“我啊,如今只想好好把肚子里这个生下来,再把宝儿的病治好,钰儿在京都安然无恙。我就知足了。”
“还有父亲……”
“放心,父亲那边有我。”
宁重远接过?她的话?头,他看着外面的天色,道:“不说这些丧气话?,我扶你出去走走。”
“不要?。”
又不能出府门,宁锦婳已经把王府走腻了。
宁重远温声劝道:“大夫说了,你要?多?走动,生产才不会受罪。”
宁锦婳睁着美?眸振振有词,“我都生了两个了,心里有谱!”
她近日越发?惫懒,愿意躺着看书、听曲儿却?不愿意走动,宁重远无奈,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先去外面听一折戏,再绕着亭榭走一圈。
……
雅苑里养着专门的伶人,陆寒霄从来没从用过?,倒便宜了宁锦婳。王妃有令,一班人匆忙收拾行装赶过?来,宁重远扶着妹妹落座,身边早有人奉上?瓜果茶水,宁重远巡视一圈,让人把葡萄撤了。
顶着妹妹幽怨的目光,他笑道:“凡是有量,过?犹不及。”
好在戏曲很快开?场,贵妃一袭水袖丹衣,身姿曼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