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烧糊涂了,已经烧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所以旁边有没有人我都感受不到,但?是我现在好了。你不可以睡在我旁边。”柳絮宁指着他?的鼻子,“梁恪言,你要懂分寸。”
是谁在大清早偷偷爬上他?的床吓他??是谁发烧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翻来覆去寻找一个?最佳的位置?是谁主动给他?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家的?究竟是谁不懂分寸?真是擅长倒打一耙。
“柳絮宁。”
“想怎么样?”
“我去英国前,你说?过什么?”
她能说?什么?柳絮宁还真回?想了一下。
梁恪言靠着门,欣赏她逐渐涨红的脸:“想起来了?”
“我——”
逗人也要点到为止。
“我走了。”
柳絮宁“啊”了一下,话落地,她觉得自己反应大了。
“明天是继续请假还是上班?”
“上班。”
“那我来接你。”走之前他?掐了一下她的脸,“早点睡。”
“你——”柳絮宁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摆,轻声问,“那你下午说?要来。”
“说?给别人听的。”至于说?给谁听,梁恪言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是很幼稚地说?给梁锐言听的。
再追问,就显得自己太舍不得他?了。
“哦这样啊,那行,明天八点到楼下,不要迟到了。”
她肯定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多有意思,梁恪言弯着眼睛,说?好。然后?俯下身去,想亲她,被她推出门外,撂下一句“就这样”,随后?不带任何?犹豫地关上门。
梁恪言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声音拔高:“柳小姐,是八点整?”
“对。”
“需要提供早饭吗?”
里面寂静三?秒,然后?是门把转动的声音,她探出一个?脑袋:“生煎馒头?,要大壶春的,再加一杯豆浆。”
梁恪言比了个?ok的手势。
门又立刻关上。
梁恪言听着里面并无?脚步声,看来她还站在原地。梁恪言说?,那我真走了。柳絮宁没说?话。
楼道的声控灯随他?愉悦的脚步渐次亮起,又依次退场。
走到楼下,他?按下遥控钥匙,打开车门时?,如有所感,连大脑都不知道为什么,目光就已经往楼上抬去。
珠白色的月光弥漫,清洗过老旧的居民楼,也照亮她纤细身影,与长发一道被缱绻的夜风勾勒。
多巴胺真是个?奇妙的东西,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梁恪言仿佛都能看见?她的眼睛,像两颗明珠,勾得他?视线离不开半分。
“梁恪言梁恪言,快点看我!晚安!”她摆摆手。
她不知道,随着这清脆的一声,声控灯像微弱的火苗,从四?楼轻快地跳跃到最底下,驱散这个?夜。
就这一瞬,他?的心砰砰跳动。
“柳小姐,扰民啊。”
答案真是意料之外。不解风情,早知道就不和他?说?晚安了。柳絮宁拖着长调“哦”一声,“啪”的一下关上阳台的门。
空旷的道路又恢复了宁静。
这夜星群繁密,梁恪言靠在车边,仰头?看着她房间的灯与星星一起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