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传来的两声?交谈。
柳絮宁不算一个很有道德的人,这圈子里好多八卦她都知道那么一点?。谁让这些人说悄悄话的时候就像在自家客厅一样毫不避讳。
只是,这段对话的主角,似乎是她本人。
“我?跟你说过了,我?看人一向准。柳絮宁就是个越长?越好看的苗儿。”
是周行敛的声?音。
“切,长?成天仙儿也跟你没关系。人家梁家有钱到都不需要联姻,你们家几个钱,还敢肖想她?”
周行敛冷笑:“你有病吧?我?家哪里差了?”
另一人:“比起梁家是差那么……一点?点?。”
周行敛:“你别搞得柳絮宁像梁家亲生的一样,这么喜欢给人提身价?不管是云湾园还是梁宅,哪个地方能是她柳絮宁的家?”
那人说不过他?,话锋一转:“她和梁锐言关系好,有没有家有什么要紧的。”
“梁锐言罢了,又?不是梁恪言。不过说实话梁恪言这人挺无?聊的,我?要是女的我?对他?可没兴趣。”
“操,抖出来了。”过了会?儿,他?又?兀自长?吁短叹。
柳絮宁本来还想多待一会?儿,但话题到这一句之后又?转了一个与她无?关的,说是蒋老爷子精子存活力太差,这几天正猛补。
不要在意这些,垃圾人说出污言秽语不奇怪,她也没有办法阻止别人说话,没事的柳絮宁,就当没听到好了。
她把情绪逼回去?,努力让思绪转移到周行敛的新话题上。
蒋老爷子这把岁数了还要补?接受自己的无?能很难吗?世?上歪门邪道多,她想听听具体是个什么补法,身后有人脚步动了一下?,她如掉进米缸被抓包的老鼠,再正常不过地调整好情绪,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梁锐言罢了,又?不是梁恪言。】
回到席间,本就饱了的柳絮宁看着一道道新上的菜索然无?味。脑间那句话如魔咒反复环绕,因它带来的疼痛也细微地渗入脑神经,不断叫嚣着。就像站在大厦顶楼时,偶尔会?想着要不跳下?去?试试,她现在想做个尝试,试试看周行敛说的对不对。
冰冷的高脚杯被她的指腹氤氲出热意,红酒在其间晃动,如暴风雨前的海面。
周行敛果真?是十分钟都离不开他?妈。没一会?儿,柳絮宁看着他?朝这一桌走来。
柳絮宁的手心不住地发痒。
“怎么了?”梁锐言见她几乎整晚都在出神,问道。
柳絮宁恍然回神。这是蒋家太太的生日晚宴,不是公主用来测试骑士是否合格的考试。标榜“倒霉”的命运明晃晃地贴在她昂贵的礼服上。不过是从?上流社会?意外得来的通行证,她哪有什么资格做一场测试。得到什么,就要相应地失去?什么。决定进梁家的那一刻,她不是早就说服好自己了吗?现在又?在这里伤春悲秋些什么?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含下?一腔的委屈,在回家洗澡时迎着花洒无?声?痛哭。第二天醒来,那些寄人篱下?的羞耻一定能烟消云散,一切又?是崭新而美好的开始。
柳絮宁松开高脚杯:“没事,吃撑了,想睡觉。”
梁锐言:“猪也是吃了就睡的。”
柳絮宁:“打?你哦!”
“对了……你玉佩呢?”柳絮宁大衣里是一件黑色方领裙,前头露出一片白皙肌肤。梁锐言的眼?睛落在她锁骨处,那里干干净净毫无?配饰。
玉佩……
柳絮宁条件反射去?摸自己的脖子。做手术前摘下?来让梁恪言保管了,做完手术她也忘记了,到现在都没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