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启的薄唇也不?自觉地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过去在家中时,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和娘娘这样吃上一顿,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男人语气温润,见柳殊不?答,几息后,沉默地垂下眼笑了笑。
他?起身把窗户开了丝缝,霎时,外头的热闹便也漏进来了三分。
暑气裏着他?身上清淡的香气袭来,显出几分温和的疏离,莫名的熟悉。
鼻翼间,那股淡香仿佛也一道揉杂了许多的温柔气息,无端让人觉得像是下过一场春雨,泥土露水,草本根茎,一切…都像是春天般。
润物细无声。
柳殊莫名有些?恍惚,想到了过去他?替自己背黑锅的那段日子?。
那份好,一如春日。
她没说话?,静静抬眸,凝望着男人的眉眼。
二十四岁的柳淮序,与过去那个不?过弱冠的少年渐渐重叠,眼前的人褪去了几分青涩,似乎…也少了几分外露的锐利。
而年少时许下的承诺,也仿佛在此刻才得到应验。
思绪回拢,她强撑着笑脸,再度迎上了柳淮序的目光。
夜幕下,对?面人眼底的情愫就?这么猝然拉进,避无可?避。
像是察觉到了那道过于炽热的目光,柳殊不?自然地别开了些?,但到底没躲开。两人视线就?这么长久地碰撞上,时间似乎也变得慢了下来。
只如今,她看着他?,那双眼眸里却再也找不?到往日的亲近与羞怯,只有生出了棱角的冷淡。
故作姿态的冷淡。
做足了样子?,也不?敢去想柳淮序到底看没看出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冷漠道:“一别三年,侍郎官运亨通,本宫…敬你一杯。”
见她刻意在那两字上加重了语气,柳淮序神情微顿,“…多谢娘娘。”他?退了些?,又为柳殊倒上小半杯酒。
这是酒楼里特酿的果酒,度数不?高。
柳殊刚来时浅酌了两杯,便一直自持姿态没有继续喝,谁料,柳淮序见她喝完,又态度自然地给?她续上了。
柳殊:“……多谢。”
这种微妙地被人纵容照顾的感觉,时隔三年多,还?是有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威力。
至少此刻,她仍不?可?避免地又因此晃了晃神。
喝完酒壮胆后,她才道:“其实?你今日应该也猜到我来的意思了…”
对?面的人应声抬眼。
察觉到柳淮序目光注视,柳殊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冷漠些?,“我是要同你说清楚的。”
“过去那段日子?,我是很?感激你的好,也、也…”她支吾了两下,还?是不?忍心太过,“也的确是…把你当做我很?重要的人。”
“但是,那都过去了,我如今入主东宫,你是朝臣,我是宫妃。”好半晌,才终于压下了心底的那抹复杂情绪,缓缓望来,“这次见过,我们之后便不?要再见了。”
柳殊喝了酒,平日里秾丽的五官便沾染上几丝不?明显醉意,明灭烛光下,更衬得她面若桃花。
连望过来的眼,也像是含了情,一分变五分,让人分不?清真?假,忍不?住想要沉溺。
柳淮序刚刚耐心地等着,见她喝酒壮胆还?把自己灌醉了,摩挲杯盏的手不?明显地一停,唤她,“娘娘。”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了眼前的人,美梦便飘走了,“…微臣先前问过,本不?必再问,可?…”
像是在和柳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