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殊早就没?奢求谁能救她?,从睁眼理清思绪后,她?所想的…便是尽可能地自救。
可……闻初尧竟然来了。
还说?…要救她??
殿内的熏香越发浓郁,她?的脑袋又有些昏昏沉沉。
柳殊有些小?心翼翼地又确定了一遍,“殿、殿下…真的是来救我的?”像是个得到了礼物又怕失去的孩童。
语气?里的患得患失几乎要凝成实质,“…真的吗?”
见她?换了称呼,闻初尧便知是眼前的人?清醒了三?分,他默然了会儿?。
心里的理智告诉他,现在无疑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四下无人?,几息便可让柳殊的窒息而亡,而后…再把事?情推到德太妃身?上。
他只需作壁上观,静静凝视着眼前人?走向死亡即可。
况且,他也不是三?年前那般举步维艰的处境,这份合作关系稍稍早些结束,也不过是多出点小?麻烦而已。
但……
闻初尧张了张唇,才发觉,他好像说?不出口。
他……
不想柳殊死,至少…此刻,不愿亲手了结了她?。
“…真的。”素来淡然的太子殿下,难得不自在地偏了偏目光。
半晌,没?听到人?回话,又欲盖弥彰地加了句,“…你别怕。”
“那、那为什么,你看起?来不难受?”小?腹处窜起?的那股躁动?越发浓烈,以至于柳殊有些失了耐心,在得到对方的保证后,疯狂地寻求一些答案。
想到什么便问了,“这里面…不好闻。”似乎这件事?让她?觉得很委屈,语调里的哭腔更重了点儿?。
躁动?拉扯下,她?的理智又有点儿?岌岌可危了。
“闻、闻初尧,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难受呀?”
“我…闭气?了。”男人?神色淡淡,可语气?偏偏带了丝诡异的温和。
柳殊不解,“闭气?…?那不是要死掉了?”说?着,身?子猛然往前近了几分。
她?的下巴无意识地支在他肩膀上,歪着脑袋看他,手搭了上来,另一只手试图去探眼前人?的鼻息,似乎是想确定他有没?有事?。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意,但是她?发现…闻初尧的体温竟像是比她?更高?
“你生病了。”柳殊最后定了结论,重复了遍,“闻初尧,你生病了。”
大概是哭过的缘故,那双亮而有神的眼睛也晕染上了几丝湿意。
闻初尧的呼吸莫名重了几分。
柳殊似乎是真的彻底迷糊了,总无意识地小?声重复着说?过的话,望过来时,眼波下带着毫不躲避的直白。
勾得人?痒痒。
他竟像是也被这种?奇怪的氛围蛊惑了一般,缓缓道:“…是的。”
“我生病了。”也不厌其烦地重复了遍,像是在肯定什么。
“我是病了,柳殊。”
或许他早就病了,在更早一些的时候。
在他不由自主关注柳殊的一举一动?,并为之?感到厌烦的时候。
他的情绪就已经?被眼前的这个人?完全牵着走了。
而那些刺耳的话,不过是他下意识用来逃避的手段。
闻初尧一顿,下一瞬回握住那只手,把人?轻轻扯了过来。
层层热浪仿佛在此刻找到了栖居之?所,并通过这个连接点传递而至。
手的主人?愣了一下,接着像是被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