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几次才躺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她的诚心,在半个月之后的某天,她又的做了一个梦。
梦境的开头还是满目苍翠,她细细辨认了一下,确定就是自己看见的千仞山。然后梦境一转,她便看见千仞山山脚下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玄色长袍的梁知舟,另一个就是知府陶玉阜。
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面上的表情都不好看。尤其是陶玉阜,他似乎是被人戳到了痛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他接着拍了拍手,四面不知从哪儿冲出来几个穿着十分奇怪的男人。那些的人手中都拿着一支竹笛,对着后面的茂密的林子吹起了笛子。
正在她疑惑这是在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了“嘶嘶?”的声音,然后一条条灰色的长蛇扭曲着身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齐齐地对着梁知舟冲了过去。
那样的场面十分诡异,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便尖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
梁知舟正和梁一在商讨后续人员安排,听到声音之后,眉头紧锁,跨着长步去了主屋。
烛火摇晃了两下,屋内瞬间亮了起来。
因为突然来的光亮,她先下意识避开眼,等逐渐适应之后,就看见男人坐在床边的。
“怎么了?突然做噩梦了?”男人伸手过来,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声音放缓了很多,“梦里都不是真的,不要害怕。”
她心口还在砰砰跳着,那种毒蛇扭曲着扑上去的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听了这句话之后,她忍不住抬起头看向男人,内心开始挣扎,不知道要不要将梦里的事说出来。
此刻她身上出了不少冷汗,头发被汗湿成一缕缕挽在耳后,露出一张精致但却苍白的脸,显得整个人越发柔弱。
梁知舟目光瞬间温柔下来,指尖微动,到底忍着没有动,“梦见了什么了?”
“记得不大清了,梦见你在千仞山遇到很多蛇。”她语焉不详,湿亮的眸光看向男人。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才发现梁知舟仍旧穿着外袍,像是在外面刚回来,便问了一句,“都这么晚了,刚刚是出去了吗?”
“去了一趟千仞山,”男人的眸光有点复杂,看见小姑娘突然攥起的手,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今天晚上,确实也遇上了不少毒蛇,那些毒蛇似乎是经过专门的训练,会对特定的人做出攻击。”
“那……那你有没有受伤?”她顿时紧张起来,不停地往他身上看,似乎这样就能看出一个所以来。
“没有,不过同行有个人倒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现在已经送到大夫那里去。”梁知舟停顿了片刻,补充说:“但是我们在千仞山山脚下,发现了几条车辙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人就被藏在千仞山上。”
说来真的是凑巧,盯着陶家的那行人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恰好前几天下过雨,道路湿烂,巡视的暗卫才无意中发现几条车撤印记。按照印记的深度,当时车上应该运载了重物。
可千仞山已经被搜寻过一遍,并没有发现可以容纳很多人的山洞。如果这些人不是藏在山洞中,那就可能是挖了一个类似于地窖的地方将所有人藏进去。
只是这样的做法过于丧心病狂,他既希望自己的猜测没错,又不希望没错。
“那你最近还要过去吗?”虞念清小声问,眼里写满了担忧。
“等过几日,要再去看看。”梁知舟看着小姑娘濡湿的双眸,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颊,“已经听你这么提醒,后面我肯定是要多注意一点,不要担心。”
“我没有担心。”她轻轻抿唇,低下头时只看得见尖尖的下颌,又说:“我听说蛇会怕雄黄之类的,不然我们明日去找大夫,让他们多配上几幅驱蛇的草药。到时候你记得带上,说不定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