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树被吓得回过神,可哪肯跟着母亲走,跑回去就要找爸爸。母亲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连拖带拽地把他弄走。姚小树喊叫不能,被她强硬地塞到车里,随即开车就走。
姚小树身上还穿着睡衣,母子俩一样什么行李都没带。半夜的主道空空荡荡,女人逃命似地狠踩油门,姚小树心里发慌,是不是父亲和母亲终于闹离婚了,他不要跟着母亲。
急遽的喇叭声响彻夜空,女人从后视镜里看到车后打过来的灯光,一咬牙,又去踩油门。姚小树转身抓着椅背,“是不是爸爸,你停车,我要跟爸爸回家。”
“别再提他!”女人吼叫,气急败坏地去抓儿子,“他不是你爸爸,他都不配当人。他,他……”汽车却猛地向前一冲,歪着撞向了旁边的树林,直撞到一棵大树上,惊天动地的猝裂声,车前盖整个掀了开来,玻璃像蜘蛛网般地碎开。安全气囊弹处,姚小树胸口巨痛,被剧烈地冲击撞得昏昏沉沉。他的眼睛都疼得睁不开,好像有人在砸着车门,好不容易把车门拉开,抱着他离开了这里。
鼻尖尽是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有好几道声音:
“姚先生,还请节哀。”
“她一直说压力很大,也是我的疏忽,都没有关心她。”
“事已至此,你再怪自己也没有用了,还好令公子平安无事。”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昨晚一直说胡话,抱着儿子就要走。我怕刺激她,只能在后面开车跟着,可是她……”
都是在劝他不要太过自责的声音。
姚小树疼得迷迷糊糊,恍惚间手被握在一个熟悉的温度中,曾经印在他眼睛上的热度终于不再掩饰,贴住了他的嘴唇浅尝,“宝宝,爸爸永远和你在一起。”
白湘从噩梦中大叫着惊醒,这一次,她可以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她的手脚没有再被绑住,而是躺在床上,房中的一切都很陌生。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换过了,是一条白色的长睡裙。她想起昏倒前看到的,跳下床就要跑。房门竟然没有锁,老人正等在门口,“白小姐醒了,刚要用晚餐,先生和少爷都在等你。”
他又警告道:“先生最讨厌别人在他用餐的时候大喊大叫,白小姐一定要想清楚。你是少爷的客人,要把你留下的方法有很多很多。”
阴冷得简直是从裂缝里钻出来的声音,几句话说得白湘手足发软,再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乖乖地跟着老人下楼。餐桌上果然摆好了丰盛的晚饭,头顶的水晶吊灯亮如白昼,像一场盛大的欢迎会。门窗紧闭,把这里和外面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白湘心惊胆战地走到桌边,老人为她拉好椅子,她僵硬地坐下。对面坐着姚胜寒,他怀里还是苍白的姚小树。
剧烈的呕吐感直冲上喉咙,冲得他两眼眩晕,白湘都不敢去想,他到底死了多久了,他的尸体又是怎么被保存的?
姚胜寒依然在神经质地自言自语:“爸爸让她跟我们一起吃饭,宝宝高兴了吗?”
不会有人回应他的。
姚胜寒伸手,老人立刻盛了一碗汤给他。姚胜寒用纸巾沾了一点汤,细细地擦在姚小树的嘴唇上,苍白的嘴唇泛出一点温暖的红光,他目中全是痴恋的狂喜,“真可爱。”
他的呼吸在加重,吻着姚小树冰冷的嘴角,“爸爸什么都做了,宝宝也心疼一下爸爸好不好。”他又捏住姚小树僵硬的下巴,将舌头伸进去舔舐。诡异到极点的这一幕刺激得白湘再也忍不住,跌落到一边,捂住胸口大声地干呕起来。
第4章 四: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时高时低的,溢出少年压抑的哭声。男人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