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基地不再供应热水,幸存者们只能自己想办法烧开水,岛上能用来燃烧的材料在这几天里已被捡了七七八八,楚锋直到天黑才拎着一小袋碎木块回来。
他打算推门而入,却发现宿舍门从里面锁上了,只好敲了敲。
周安安小跑着来开门,满脸温柔的笑。
“你回来啦?”
楚锋本来因之前那个亲吻有些歉意,见她状态这么好,悄悄松了口气。
“嗯。”
他准备进去,目光扫过她身上的衣服,不由得问:“这是你的?”
先前离开时她穿得分明是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现在却变成一条粉色的针织长裙。
发型也从朴素的马尾辫,变成柔顺的披肩长发,发丝间隐隐有耳环的光芒闪耀。
周安安摸了摸裙子,笑道:“啊,你是说衣服吗?我刚才那一身不小心弄脏了,这是岳清借给我的。”
岛上没有服装店,服装来源有两个,一是之前岛民留下的,一是士兵们从岛外带回来的。
岳清工作的缝纫厂并不生产衣服,而是制作被褥床单等必需品。
所有幸存者在入住宿舍时可以挑选几套合身的换洗衣物,为了方便日常生活,大家基本都会选择宽松舒适的类型,像连衣裙这种末日前颇受欢迎的反倒无人问津。
没人要的衣服被送去缝纫厂,留着将来需要的时候拆开缝制成被褥。
岳清悄悄给她带了一条出来,尺码很合身,将她单薄的身材衬托出些许曲线。
周安安是个不习惯展示自己的人,但是想着岳清的交待,加上之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便鼓起勇气挺了挺胸膛问:“好看吗?”
楚锋感觉心脏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酥酥麻麻。
他撇开脸,“变异植物再出现的时候,它会让你死得很好看。”
说完便从她身旁绕了过去,走进房间里。
周安安:“……”
好吧,意料之中。没关系,她们还有其他方案。
两人去外面烧水,岳清也提着水桶和锅出来,这几天都是用岳妈妈带出来的那个铁锅烧水,晚上烧一大锅供四个人洗澡用,比一个个单独烧要省事得多。
周安安接过她的锅,三人一起向楼下走去。
走到一楼时,岳清使了个眼色,她看着脚下的楼梯深吸一口气,假装不小心崴了脚,惨叫一声摔下台阶。
由于早有准备,她没有大碍,只是膝盖蹭破点皮。
但岳清马上大惊小怪地叫起来,跑过去扶起她。
“天啊,安安你怎么滚下楼了?有没有事?我的天,你摔得太惨了吧!”
她说着抬头看向站在楼梯上方的楚锋,“要不你先背她回去,我来烧水吧。我们房间里有药,就放在桌上,你赶紧给她涂药。”
楚锋想说那点伤还不如他用刮胡刀刮的,可是当目光触及到周安安因疼痛而微微泛红
的眼睛,那些话便自动收回肚子里,改为点头。
“好。”
他将东西放到楼下的空地上,回来背起周安安,在两人转身时,岳清偷偷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周安安揉揉滚烫的脸颊,轻轻趴在楚锋宽阔的背上。
楼道里不停有人路过,看见他们两个,纷纷笑嘻嘻地调侃。
楚锋从这些目光中穿过,居然不比穿过枪林弹雨轻松多少。
看似面不改色,实则额头都微微冒汗。
他加快步伐来到母女俩的房间外,一推便推开了。
岳妈妈不在,他们拿起装在塑料袋里的药,回到自己房间。
周安安被他放在床上,楚锋腿太长,蹲下来不舒服,干脆单膝跪在床边,拿着棉签问:“哪只脚受伤了?”
她撩起裙摆,将蹭破的右腿伸到他面前。
楚锋用左手托住她的小腿肚,右手拿着棉签沾碘伏,清理伤口上的灰尘。
周安安连枪伤都受过,这点小伤早就不在话下了,不过记着岳清的叮嘱,马上啊了一声,缩回腿,肩膀轻轻颤抖着。
楚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豆腐做的?”
周安安撅起嘴,“我就是疼嘛。”
他没脾气地伸出手,“腿拿来,我再轻一点。”
她又将腿伸过去,特地说道:“真的要轻点哦。”
楚锋感觉她今天怪怪的,但他冲动在先,不好意思追问,耐着性子给她涂药。
涂着涂着,注意力便被其他地方吸引。
女人的小腿白皙柔嫩,柔弱无骨。
真不敢想象,当他们奔跑时,这么细的一双腿是怎样努力才能跟上他的。
楚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很快便涂好了药。
他起身收拾东西,打算还回去。
周安安突然将连衣裙的领子往下拉了一点,说:“这里也擦到了。”
“哪里?”
楚锋随意地瞥过去,目光落在她的锁骨上,顿时呼吸一紧。
锁骨上确实红了一片,是刚才周安安趁他上药时偷偷掐的。
“帮我这里也涂点药好不好?”
周安安右手撑在床上,身体微微往后仰,发丝从她肩膀滑落。
楚锋往前走了一步,手指眼看就要触碰到她,却突然紧握成拳,退回原位。
“你自己涂吧。”他把袋子扔到她面前,说:“水应该烧好了,我去提水。”
接着便匆匆走了出去。
周安安失望地坐直身体,拎起塑料袋,决定晚上再试一次。
还不行的话……可能在楚锋眼里,她真的毫无吸引力吧。
变异蓖麻的出现令留仙岛避难所元气大伤,不仅食物和水深受影响,供电也不像以前那样稳定,天黑之后幸存者们都早早睡下。
楚锋去了趟营地,说是给李文宣答复。
周安安躺在被窝里,思索
着待会儿该怎么说。()
走廊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连忙钻进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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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锋走进房间,见她全身上下都盖得严严实实,只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神秘兮兮地问。
楚锋竖起耳朵听了听,什么也没听见
“什么声音?”
“我好像听到有女人在哭。”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放心地问:“你真的没听见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