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同未把玉荣放在眼里过,照常说他在,对玉同来说就像空气一样,是透明的,无感的,可今天却不知为何,看见玉荣就觉得刺眼,甚至有些倒胃口,连吃个早餐都觉得食不知味,也许是因为他太嚣张了吧。
高调,旁若无人的和白裕姝秀恩爱,给她喂饭,给她擦嘴,甚至连橙子都要自己先替她尝尝酸不酸,吃着甜了才放心的给白裕姝吃。
“老婆,啊,张嘴。”
“烫不烫?”
“嘴唇上沾到东西了,我给你擦擦。”
“你吃橘子,我刚吃了,很好吃,特别甜。”
玉同想,也许今天是他们俩把自己当成空气,不在乎,不介意。他听见玉荣聒噪的声音,眼底掠过厌恶,,但神态还是清清冷冷,毫无波动,像一尊金雕玉琢的神像。
他还发现玉荣竟然吃豆芽了,这很不可思议,白裕姝还真是有本事。玉同对玉荣了解不多,可偏偏玉荣不吃豆芽在他了解的范围之内,因为,曾经有一次家庭聚餐,父亲象征性地给玉荣夹了一筷子豆芽,演一下慈父,可玉荣非没有配合,反倒无情戳破和谐表象,冷笑:“你连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在这儿演什么好父亲,我从来都不吃豆芽。”
玉同还以为他不记得了,毕竟这是太小不过的事情,而且是玉荣的事情,跟他无关,可今天看见他在白裕姝眼皮子底下能乖乖,笑眯眯吃豆芽,咽下去,竟反常地把这件事想起来了。
白裕姝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能让玉荣像狗一样听话。
吃完早餐,玉同上楼换了身衣服,玉荣和白裕姝从江陵来,一夜未睡,玉同吩咐佣人带他们俩去客房休整一下。
玉荣不屑,可老婆不行,她在车上待了一夜肯定累了,于是领着白裕姝上楼去了。
这里只有玉同能住,其他私生子全都没有房间,偶尔来了只能住客房,这是玉正宇给玉同的权利。
好在玉同没苛待他们,吩咐给准备的客房很大很好,否则玉荣肯定是要闹的,委屈他行,委屈他老婆绝对不行!他本来也不屑在这破地方呆。
白裕姝去简单洗漱了一下,换玉荣去,他有些紧张,一门心思刷牙,对洗手台前的镜子不停刷牙,客房准备齐全,光是牙膏口味都好几种,玉荣每个牙膏都用了,现在嘴里味道清新的不得了,简直是热带水果风味,甜蜜蜜。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忍不住裂开嘴笑了,怎么感觉自己突然变得这么幼稚,不过幼稚点好,看见老婆笑容,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开怀。
白裕姝在外面收到了佣人送上来的换洗衣服。佣人温声道:“裕姝小姐,是少爷亲自挑的,让人送过来,新的,没人穿过。”
这里是玉家主宅,能被叫少爷的也就一个,自然不会是玉荣,那就是玉同了。
白裕姝接过,唇边漾开笑意,柔声细语道:“替我谢谢同少爷。”
她水亮婉约的眸子垂下,眼底掠过思索深意。
玉同这是在她面前找存在感?按照他高傲的性子,若是浑不在意,怎么会挂心这种小事。
他嘴上说讨厌红色,可偏偏给白裕姝挑的裙子颜色鲜亮,若是穿上恐怕显得皮肤白的晃眼,明眸皓齿。
佣人离开后,玉荣从浴室出来,额头碎发有些湿哒哒的,不过显得人更帅了。他看见白裕姝手里的衣服,问:“哪里来的衣服?()”
白裕姝看他。柔声回答:“玉同吩咐人送上来的,说是新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玉荣压下怒火,什么意思啊,暗戳戳的,眼神总是落在他老婆身上,现在还送衣服上来,他还活着呢,显着他了?
他试探着问白裕姝:“老婆,你不喜欢这么艳的颜色是吧?肯定不符合你审美。”
白裕姝盯着衣服看,一时没说话,玉荣怕她真要穿,只能使出杀手锏:“老婆,你别穿了,谁知道是不是父亲那些情人留下的衣服,恶心死了,待会我带你去买衣服。”
“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闻言,白裕姝冲他笑笑,婉约美丽:“好,那不穿了。”
玉荣把衣服扔得远远的:“不会穿就对了,等和父亲说完,我带你去买更漂亮的衣服。”白裕姝笑意晏晏,夸赞:“你之前要是这样对我,我们也不会吵架。”
玉荣懊悔,尴尬抿抿唇,承诺:“对不起,裕姝,之前是我太混账了,我其实.....”
白裕姝笑吟吟打断他:“等一下,我好累了,上床躺着说吧,你慢慢说,我好好听。”
玉荣听见上床躺着说,立马看了一眼床,客房里只有一张床,也就是说老婆要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他脸瞬间爆红,脑海里空白一片,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和老婆躺一起了:“哦哦,好。”
白裕姝先上床躺下,玉荣有些忸怩,他是真害羞,不好意思,之前在医院和老婆是分两张床睡的,当时自己都特别敏感,甚至她浅浅的呼吸声,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而且那时她就说过尽快习惯吧,早晚要睡在一张床上的,现在竟然真的要睡一张床了。
还不是在家里,而是在这里的客房,玉荣紧张得口干舌燥,白裕姝一躺下,曲线毕露,尤其是腰细细的,裙摆贴在腿上,不像她平时那样端庄温柔的美,有一种松弛舒展的媚态,美得惊心动魄。
她说:“上来。”
玉荣不敢再磨蹭,挪上床,离白裕姝远远的,躺在床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像木乃伊一动不动。
白裕姝柔声:“离我近点,你离我这么远,以后睡在一起,两米多的被子都不够盖。”
玉荣尴尬笑笑,挪近。
白裕姝侧躺着:“你看着我,我们好好聊聊天,你跟我说说心里话。”
玉荣心跳加速,几乎心悸,翻了个身,也侧躺着,和白裕姝对视,这种温馨又暧昧的氛围让他心动紧张,害羞地不知所措,撑不了两秒,就垂眸不敢看她。
白裕姝声音温柔,像水一样静静流淌,不急不躁:“继续说吧,你刚才没说完的。”
() 玉荣面对她本就不坚固的心防更是彻底融化,所有尖锐的刺消融,裸.露出他最柔软坦诚的内心:“其实我很喜欢你,裕姝,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你来江陵的第一天我就只知道你很好,之所以那样恶劣的赶你走,是...是因为我面对你是自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