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板房之内,丁铃查看了“受害者”兼“嫌疑人”的情况,她的眼神无声掠过现场的这位“高老师”。
说来惭愧,她只是个挂名的考古人,只不过从这位高老师的身上,他的灵魂里,丁铃能够闻到一丝莫名的味道,混杂着陈旧的泥土味。
“铃铛同志,接下来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高老师差点咬舌头叫着这个名字。
他能看到的时空日记里,并没有记述在未来解决问题的人,但面对眼前这个额外年轻还带着神秘的女孩,高远只能选择相信。
他现在归属于国家的某个特殊部
门,而眼前的年轻女同志,是经过沟通协调后由另一个保密组派出的“专业人士”。
而那两个小包的朋友,似乎也是其中下属的外围成员。
“解铃还须系铃人,带我去昨晚的现场。”丁铃说着。
“他身上缠了地下的阴怨之气,从哪里来,还哪里去,外人是解不开的。”她平静地说道,当下手指在那嫌疑人的脑袋上点了几下,当即让他睡了过去。
“卧槽,这是点穴吗?睡穴?你们俩什么时候又认识了这么牛逼的姐们儿?”包哥在阿言和祝觉身边惊诧。
尽管他说得小声,但丁铃听得清清楚楚,唇角忍不住动了动。
“不算点穴。”她抬头扫了一眼说着。
包哥瞬间噤声,片刻后感叹:“我去,这么远都能听见。”
丁铃暂且以自身的阴气压制那股阴怨之气,让他暂时处于清醒的状态,虽然之前没有去现场,但来的路上结合她接收到的资料,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高老师派人找了个轮椅带着“犯罪嫌疑人”重回昨晚的案发现场,阿言他们也跟着穿过“考古重地,禁止入内”的超大牌子。
“昨晚你是在哪里捡到陶片的?”
“领导,我......我我记不住了,天太黑,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为什么要去捡那块陶片?”丁铃继续问。
“我,我我也不知道,就鬼使神差的不知道怎么到这了,我们知道这有考古的,我们没想过来,就想整点钢筋走!”犯罪嫌疑人继续叫屈。
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在轮椅上再度不受控制,直接前仰的趴在地上,脑袋哐哐往地下磕头。
“错了。我错了。”
“有罪,我有罪。”
包哥看到眼前的突变,整个人一哆嗦,隔着阿言紧紧揽住祝觉的肩膀。
他想开口安慰两人应该没事,但又怕自己张口说话容易沾染什么东西,干脆选择了闭嘴。
只见那名叫“铃铛”的同志从那个巨大的H家手提包里拿出木盒,有取出两个铜铃。
两个铜铃看起来一模一样,被她一左一右地拿在手中。
丁铃手中的“问心铃”与“惑心铃”同时一动。
在场所有人的耳边都响起了涤荡在耳边的铃音,空灵喈喈,在这一瞬间,仿佛带着思绪穿越时间,忘记了一切。
等到众人晃过神来之时,好像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是几秒钟。
“好了。”这时候,他们已经听到了专家的声音。
“可他还是......”那犯罪嫌疑人仍然趴在地上磕头。
丁铃只低头看了一眼,“缠在他身上的是积怨之气,可以你们的说法,可以看做是地下的阴气,换一种说法,是这墓下亡者的执念。”
“这是南越族的墓葬,南越人抱憾而终,考古工作者心怀正气,挖掘抢救属于正道,墓主不会怪罪,但心怀不轨之人的意念是会被感知到的,自然会受到惩罚。”
高老师听着她的解释愣住,他想起了未来日记上的描述。
在未来,这个地下墓葬被挖掘时,也是那些心怀不轨,企图盗走文物,毁掉墓室的人都受到了这份“怨念缠绕”。
“放心,最多再磕半天头,死不了。”丁铃看都没看一眼。
“你们后续继续工作不会问题了,正常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她语气笃定地说着。
“这就解决了?”高老师小心翼翼地问着。
“您这两个铜铃,还有南越族相关的资料......”高老师此刻眼神几乎盯在了丁铃手里的铜铃上,那上面镌刻着他完全看不懂的文字,但显然眼前的这位“专家”是懂得的!
她此时像是有些头疼,说话慢吞吞地一字一字地往外蹦,“特案组那边没有资料,我暂时留在这里配合你们。”
“这个位置,应当是烧陶的。”丁铃缓缓说着。
丁铃的脑子里浮现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遍地陶器的场景。
她以为自己这一次前来,是来了却这由她兑换出来的两个法器铃铛的因果。
但是刚刚,在铜铃撞击之时,在这片土地之上,丁铃有些恍然。
她觉得自己应当是个吊死鬼,又好像,是个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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