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蹙眉。
邵承说:“邢越,搬到寝室里?住。”
他的要?求像是无心的,又像是蓄谋已?久的,邵承的眼睛深邃,深到邢越一时间看不懂这是他的玩笑话还是真诚建议。
他牵着邵承的手,得?寸进尺道:“你希望我搬过去吗?”
邵承说:“当然,你是我男朋友,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有什么真不真吗?”
“不怕被人知道了?”
“这倒是其次,俊文已?经知道了,周慕的眼睛从不在我们?身上,他眼里?只有游戏,其他人,就?更不用担心了。”邵承顿了顿,“不过……你住到寝室确实有一个很大的影响,比如你邢会长的身份真的很耽误别人干坏事?。”
邢越笑了一声,两人出了小区的门,在附近转了起来。
他们?来到了一个公园,夜深人静的,公园显得?阴森森的,但邢越在身边,邵承什么也不怕,他们?在暗色中亲昵,依偎,湖边一个人影也没有,一条长凳建在湖边的沙上,他们?踩着沙子走?到长凳边,面前是波光粼粼的水面。
“其实还有一个挺让人不舒服的事?情。”邢越在凳子上坐下,邵承坐在他的一边,二人正对着湖面。
“听到你刚分享的那个,我想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人不舒服了。”
邢越笑道:“也是关?于他们?的,小区里?很多人一边诋毁他们?一边暗暗地期望着能撞破他们?好事?的时候。”
“这么变态?”
“是吧,”邢越目光射在眼下的湖,“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变态。”
月光落在寂静的湖边,夜色里?起了阵风,沙子轻扬,邵承的头发被吹乱,他望着面前的湖,忽而沉重:“你妹妹……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邢越目光平静:“嗯。”
邵承小心翼翼地说:“那些人……是她的同学??”
邢越很久后才开口:“这个世界上最难防的是熟人。”
那些长得?凶神恶煞,或忽然接近自己?的陌生人,有时候还能提高警惕,毕竟大家都不傻,可?杀熟一直是最难防的,谁知道身边坐着的亲密无间的人,明天会不会成为送自己?到黄泉的鬼。
邵承摸到手腕上的珠串,求神拜佛,保佑平安吗?他一直都不信所谓的神,但这手串在此刻却意义沉重,这是邢越的母亲佛堂里?求来的,妹妹一串,邢越一串,可?悲剧还是发生了,邵承揉着珠子说:“我听说,人的一生是交换着来的,这辈子快活一生,下辈子犬马一生,这辈子坎坷艰难,下辈子就?能顺风顺水,妹妹该出生了吧?说不定这会……正躺在哪个千金小姐的臂弯里?哭呢。”
邢越和邵承对视,在风中,在夜色,他们?看不清楚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