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惯性使得她整个人往旁边一摔,额角重重磕在茶几一角。
“裴识月!”梁望舒心跳重重一落,猛地撞开梁远松,蹲在地上把人扶起来,“你怎么样?”
“没事……”裴识月捂着额头,慢慢有血珠从她指缝溢出。
梁望舒咬了咬牙,从药箱翻出一块纱布按在她额角的伤处,垂眸问她:“自己能按住吗?”
裴识月点点头,抬手按住了。
梁望舒半蹲着将人抱起来,起身的时候脑袋还有些眩晕,他停在原地缓了几秒,侧身挡开前来查看的宋丽媛,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望舒!”
宋丽媛追了出来。
梁望舒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裴识月望着他紧绷的侧脸,小声说:“我没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他没吭声,也没动。
“梁望舒……”裴识月又碰了碰他胳膊,“你这样抱着我,我有点晕。”
梁望舒垂眸看过来,一道血线顺着她的额角滑落至脸侧,像一道鲜明的分割线。
他抿着唇,把人慢慢放下来。
裴识月脚踩着地才真觉得有些发晕,不动声色贴着电梯墙壁,抬眼瞧着他的脸:“你还好吗?”
“没事。”梁望舒捏紧拳头又松开,“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啊,是——”裴识月还要说什么,电梯到了一楼,梁望舒先走出去挡着门等她出来,人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你干吗?”裴识月不明所以。
他低着头,后颈脊骨凸起,“上来,我背你。”
“不用。”裴识月推脱了两句,见他实在坚持,慢吞吞趴了上去,他身上的温度更加清晰地贴着她。
离开单元楼,冬日的冷风让裴识月觉得脑袋痛意变得更加明显,人也跟着一阵阵发昏。
梁远松那巴掌因为角度原因差不多都落在她脑袋上,加上额角的伤口不停流血,到医院的路上她有些不受控制地想睡觉。
只是每次刚要闭眼,就听见梁望舒在耳侧喊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她要醒不醒地看着他,仿佛在问做什么。
“别睡。”梁望舒很近地看着她,“快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会。”
离得太近了。
裴识月有些恍惚,抬手碰了下他肿胀的脸:“你疼不疼啊?”
“不疼。”
“骗人。”裴识月皱着眉,痛意让她失去思考能力,只是发自内心地说,“我脑袋好疼,梁望舒,那是你亲爸爸吗?他怎么下手那么狠……”
梁望舒没说什么,拿湿纸巾擦了擦她手上的血。
好在医院离得不远,裴识月被梁望舒背着上上下下跑了几回。
最后坐在处理室包扎伤口的时候,她碰碰梁望舒的手:“你脸上的伤要不要也处理一下?”
“我没事,等你弄完。”梁望舒反握了下她的手,“冷不冷?”
裴识月摇摇头,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心跳突然变得很乱,转念又想到什么:“医生你这里有没有体温计,我朋友他好像还在发烧。”
“这里有。”另一位值班医生从桌上拿了支体温计,消完毒递给梁望舒,看了看两人的伤,没忍住八卦道:“你们这都怎么弄的啊?”
“都是误伤。”裴识月说,“他见义勇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