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今夜,请你看着我,看我……(1 / 2)

原来我该成仙呀 羽萌 8778 字 2023-06-29

陆空星忙着与身边的商歌分别,原本还想邀请商歌来玩一玩的,只是自从听说他养了荷花小鹿之后,商歌死活不肯再上门。

“它一定会创我!”

商歌几乎要飙出两道泪,为陆文昭的卑鄙!

“陆文昭安排这小鹿,一定是为了创我!他能给我创到东海去你信不信!”

商歌好一阵哭天抢地,拉着陆空星的袖子摇晃。

“陆文昭他阴险卑鄙!星主可要为我这孤苦无依的小鸟做主啊!”

“那我要怎么为你做主啊?”陆空星眼里全是笑意,“我同陆文昭说,让他向你道歉?”

商歌:“……”

星主坏!欺负小鸟!

商歌顿时委屈得像个包子,陆空星要被这活泼的仙人给笑死了。他好像隐约能听见有人在喊他“九殿下”,不过他的听力也可以选择性不好,听不见。

“那个人一直在那里喊你哎,是宦官?”商歌也听到了,但他觉得那个人苦大仇深的样子真的很好笑,“哪有这样喊人的啊,我同你学学,他就这样——”

“九殿下——九殿下怎么听不到?是因为我是个宦官吗?他看不起我,他不想理我。”

“九殿下——他还是不理我,他一定是看不起我,可恨我是个宦官。我一定要成为人上人,我一定要让他理我。”

“九殿下——他身边的人真可恨,能同他说笑。为什么不是我同他说笑?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身边永远没有人同他说笑。”

将喊声与心理活动都惟妙惟肖地模仿完,商歌笑意淡了淡。

“星主身边,怎么总有这么多脏东西。”

陆空星也很头疼。

“现在你知道我的地狱笑话为什么能讲这么好了吧?”

“……懂。”商歌深感同情,他努力克服了被鹿创的恐惧,“要不我陪你过去应付应付他?”

多逗留可能会被陆文昭给发现,可是……可是星主这样为难呢。

陆空星却摇摇头。

“不用,我可以应付,你先回去就好。”

见陆空星向他走来,陈守澄阴翳的神情稍稍淡化。九殿下就是有这样的神力,他想,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轻易就能牵动他的心绪。

前世九殿下在巫蛊之事中力保他,言辞铮铮。陈守澄那时狼狈地跪伏地上,只感觉回到了当日家族蒙难之时,泪水与汗水淌下来,刺得眼睛生疼,可他依旧执着地盯着九殿下的袍角。

从那时起,九殿下在他眼中就是仙人。

仙人为他说话,为他挣命,故而他欲求仙。

可九殿下不要他为自己效死。

仙人……

不要他。

于是求不得。

他在深宫中一步步向上爬,只因登高才能远望。他站在皇城之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果然见仙人打马过长街,长街旌旗动,满楼红袖招;文人墨客赞他清廉无所求,心忧天下事,如桃如李如芍药,百花冠冕,万点荣光。

于是放不下。

仙人又不喜宫中冗杂,时常得了差事就跑出去,功绩给谁无所谓,天高地阔,自能化身凤鸟遨游,只有数道诏书频传,方会重归皇城,只是紫瞳仍望青天。

于是伤别离。

到最后,他大概跟新皇一起疯了,才做出那等倾青天而囚明月的事。

陈守澄发觉自己思绪过多,勉强醒神,只听九殿下疑惑问道。

“我与陈掌印并无亲故,陈掌印来此……有事?”

陈守澄:“……”

心裂开,比前世裂得还开。

“倒也无事。”陈守澄勉强一笑,“只是当日九殿下是我亲自接回宫的,现在殿下入宫已有了些时日,可还适应?”

他提了提手中食盒,继续笑道。

“我备了些点心,想着九殿下或许喜欢吃。”

陆空星愈发迷惑地看着他,正要开口拒绝,不想陈守澄忽而压低声线,以气音说道。

“……此中有雍州王书信。”

雍州王……皇叔?

皇叔竟给他写过信?

陆空星感到讶异,他前世从未收到过皇叔的书信,进了宫又不及在雍州过得适意,于是很有些形影相吊的怆然感,皇兄也屡屡在他耳边说这世上无人会惦念他。

后来他慢慢长大,依旧从未收到任何书信,投出几封回雍州,又都石沉大海。

直到要出宫开府的那一年,他听闻了皇叔的死讯。

他从此失去了一位严肃而正直的长辈。

原来皇叔竟关心过进宫的他,还给他写过书信?可是前世那些信呢?是被宫中扣下了吗?他的父皇对皇叔颇为忌惮,皇叔肯定不敢明面上投信,那就只有在偷偷过宫禁的时候……

陆空星猛然反应过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陈守澄。

……是不是陈守澄?

前世信件之事并未捅到御前去,可见不是皇帝授意。陈守澄是宫闱司掌印正使,前世拦截住给他的书信很正常,甚至非常可能是在皇兄授意下拦截这些书信的。

然后今生,陈守澄知道皇叔在自己心里有分量,就不再拦截这些书信,反倒亲自拿来讨好他?

这世上竟有如此恶心的事吗!

陈守澄本以为九殿下会感激不已,他甚至幻想,九殿下脸上会浮现先前同那权贵子弟嬉闹时的笑容,对着他,只对他!他期待着那个幻想成真落地,然而,却只看到面前白发皇子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陈掌印这话,倒是叫我从此以后都不敢接他人好意了。”

陆空星冷冷说道,皇子威严尽显。

“我虽在雍州长大,可却是父皇血脉,此时也已入宫,自然凡事当以父皇为先。此信件并非经父皇之手交予我,可见违禁,陈掌印将其带来予我,是何居心?”

陈守澄万万没想到会被如此质问,冷汗顿时渗出前额。

“九殿下,奴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