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我爸问我:“你不在家?”
“嗯。”
我正想着怎么跟他解释我现在的处境,就听到他说:“把位置发给我,我找人去接你。”
我没想到来接我的人会是霍叔叔。
霍叔叔的弟弟谭未雪,是我的老师,也是剧院的首席,他应该是要去剧院找谭老师,顺路捎上我。
谭老师不会开车,来我家教我跳舞的时候,都是霍叔叔开车送他。
“叔叔,”我的手指被冻得发红,鼻子也僵了,哆哆嗦嗦地拉开车门上车,“晚上好。”
霍叔叔靠近车窗的那只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我坐进车里的时候他正按着耳机和人通着电话,闻言望向我,嗯了一声。
“给。”
他递过来一个深灰色的暖手宝,我下意识地接过来,暖手宝还是热的。
“霍叔叔,”没想到霍叔叔看着冷冰冰的,居然这么贴心。我感动地抱着暖手宝:“谢谢你,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体贴的人。”
“……”
霍叔叔重新发动了车子,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大概是受不了我眼巴巴看着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说:“这是你们谭老师让我带上的。”
“谭老师!”
我就知道霍叔叔正和谭老师通着电话,我往驾驶位的方向凑了凑,对着他戴在左耳朵上面的蓝牙耳机大声喊道:“你真好!”
“……我先挂了。”
霍叔叔挂断电话,闭了闭眼,一副极力忍耐的模样。
正逢节假日,剧院周围的车位满满当当的,把我带到剧院附近以后,霍叔叔开着车转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停车位。
停好车之后他没有急着把我丢开,而是让我跟好他,带着我去了一家花店。
去花店之前,见我走路一瘸一拐的,他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想把我重新撵进车里。
我急忙道:“我没事,就是鞋子有点磨脚,这些走路不容易磨到。”
霍叔叔探究地看了一眼我的鞋子,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放慢了脚步。
花店老板明显跟他很熟悉了,见到他进门便十分了当地问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霍叔叔点点头,顿了顿,他看了我一眼,我正俯身在门口的一大簇铃兰上面用力嗅着。
霍叔叔转过头,对着老板说:“给这位小朋友也包一束。”
以他的年龄来说,我的确还是小朋友。
我笑嘻嘻地接受了他的好意,点名要铃兰。
“感觉我爸会喜欢这个,我就沾谭老师的光,借霍叔叔的花献给我爸咯。”
花店老板站在柜台后面,一边修剪花枝一边望着我们笑。
花店的面积很小,两边又摆满了花,其实有些拥挤。
见我在店里转来转去,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她说:“挑一束花送给珍视的人,是不是很幸福。”
她弯腰从柜台下面抽出包装纸,动作娴熟地打包起花束来:“送花的人也高兴,收到花的人啊,比你们还高兴。”
我没来由的想起陆方冶去医院看我时带的那束花,忍不住傻笑了一下。
是啊,收到花的人确实很高兴。
买完话以后霍叔叔又带着我去买甜点,大概是考虑到剧院的人比较多,他险些将甜品店的柜台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