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把自己压在马上。
此番的幕后黑手显然花了不少钱,他们一路疾驰,竟一路上都设有埋伏!
靖王一边要保证自己的安危,还要保护沈木鱼的安危,敌在暗他在明,马上又施展不开手脚,显然落于了下风,那些箭虽然射杀不了他们二人,可靖王策马的路径也无法调转回头,只能被迫朝着正前方不断的跑。
沈木鱼深知自己现在就是个小累赘,放松浑身力气任由靖王拉起压下,连尖叫都不敢,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以免让对方分心。
他心中也万分害怕,毕竟这些刺客要真是沈老头派来的,他这个家属还算同伙!
可不是我要害你的啊王爷!
砍了我爹可就不许砍我了!
沈木鱼缩成鹌鹑,安静如鸡。
凌砚行被这些穷追不舍的弓箭手追烦了,脸色冷到了极点。
澜山狩猎前他看过澜山地形图,再这样跑下去,不仅马吃不消,往前就是悬崖峭壁。
这拨刺客至少三四十人,他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保证带着一个沈木鱼单枪匹马杀出重围。
凌砚行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薄唇抿唇一条直线,不断回忆这周围有何地方可以脱困,奈何澜山之所以被选做围场,便是因为它山顶平坦,四周陡峭,只需要封锁一条上山路,几乎不可能会有人闯入。
磨了磨后槽牙,他已经想好此番回去要治谁的罪了。
两人一马很快便被逼到了悬崖边,弓箭手和提刀赶来的刺客围成半个圈,将他们包围。
沈木鱼被靖王从马上拉了下来,软着腿拽着凌砚行的袖子,恐惧的看着那些冰冷锋利的剑刃抖成筛糠。
前面是刺客,后方是悬崖,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靖王揽着沈木鱼不断退后,临近悬崖边,朝后看了一眼,低声道:“抱紧本王。”
沈木鱼连忙照做,双手松开靖王的袖子紧紧环住对方的腰,整张脸都贴在他胸前,“这样行不行。”
“抱紧。”凌砚行敛了敛眸,收紧扣在少年腰间的手,转身带着他跳崖。
刺客本以为还会有一场血战,谁知道对方竟然会选择跳崖,面罩上麻木冷漠的半张脸露出一阵意想不到的表情,不过秉承着杀手的精神,他们还是对着悬崖射下几箭,确保二人没有接着藤蔓攀附在峭壁边,留了一半人在崖边守着,另一半人则去崖底查看,活人要见死要见尸。
凌砚行和沈木鱼此刻正在悬崖中形成的天然溶洞里。
跳崖时靖王便有猜测像这样的峭壁中应当是有凹陷或山洞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运气这样好,顺着藤蔓没过多下滑,便滑进了一处开口朝上的溶洞。
顺着崎岖的岩石坡往下滚,凌砚行把沈木鱼护在怀中,最后滚进了水沟里才停下。
溶洞上方还在滴答滴答的滴水,水沟足有半人深,凌砚行浑身湿透的从水里站起来,单手捞着软趴趴的少年往岸边走。
沈木鱼疼的龇牙咧嘴,上了岸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披头散发的抬头,小脸吓得惨白,脸上滑落的不知道是水滴还是委屈的泪花,总之看起来可怜极了。
凌砚行脱衣裳的动作一顿,蹲下身去瞧他,“疼?”
沈木鱼摇摇头,打了个喷嚏。
凌砚行便赶紧拉着他起来,叫他把湿衣服脱了。
沈木鱼一边脱一边还有些惴惴不安,方才被追杀他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现在劫后余生,思绪就活络了起来,很显然如果是他爹派来的杀手,应该不会认不出他这个雇主的儿子,不然尾款还要不要了!
沈老头要三百天后才动手,虽然他阴差阳错穿了过来,但应该不会让刺杀提前吧。
沈木鱼小声问道:“王爷知道是谁要杀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