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乱的脱口而出:“千万不要!”
原身是个名动京城的大纨绔,纨绔逛酒楼,毫无疑问奢靡浪费且美人环绕,还要和狐朋狗友通个气,叫过来喝醉了一起发疯。
他刚才撇进来的时候没看牌匾,现在想起小二的脸,才发现这不是原身最常逛的那家酒楼吗!
不仅提供吃喝住宿,暗地里还和隔壁的青楼暗通曲款,做些特殊服务。
原身和那男花魁就是这酒楼的掌柜的介绍的,掌柜把男花魁吹的貌比西施——没错是西施,这个朝代不盛行男风,那男花魁只是因为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人脸,做跑堂时经常被人骚扰,才被老鸨灵机一动培养琴棋书画让颜狗舔他颜的。
两个老东西前前后后坑走原身两千两银子,才和那男花魁见上一面,结果小手都没摸到,就被一拳打落进湖里嘎了。
“我、我现在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凌砚行难得见那张跟吃了蜜蜂没消化好就拉出来的蜂蜜似的小嘴吞吞吐吐,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少年白皙的脸上带了几分赭色,眼睛飘忽,一副心虚之色。
小二恍然大悟:“那沈少爷如今打算做怎么样的人?咱们这里您要什么陪衬的都有。”
这是在问他又要立什么幺蛾子人设好对症卖高价东西给他这个冤大头呢。
沈木鱼不好意思道,“社会主义接班人。”
小二:“?”这个……好像真没有!
“敢问社会主义是……”
沈木鱼骄傲:“是我梦想的天堂,你根本不能想象在社会主义社会生活有多幸福!”
小二更抓马了,沈小少爷怎么落了个湖就变得神神叨叨了。
凌砚行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木鱼,牵着凌之恒上楼。
凌之恒扯了扯沈木鱼的袖子,沈木鱼从畅想中回过神,严肃的拍了拍一头雾水的小二:“当初的纨绔已经死了,被一拳打落水里淹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沈点社会主义接班人点同志点四好青少年点木鱼,拒绝腐败从我做起。”
小二似懂非懂的点头,目光落在小孩和沈木鱼牵着的手上,心道原来沈小少爷今儿个是要做廉洁自律助人为乐的人了。
沈小少爷人缘是真好,这么小的小公子和前面那看着就不好惹的富家公子竟然都愿意陪他一起做戏。
小二立刻又扬起笑容,将财神爷送上了雅间,去厨房命人把山珍海味换成了农家小菜——用的自然是最好的食材。
饭菜一时半会还上不齐,沈木鱼只能先喝几口花茶就着凉菜垫垫肚子。
凌砚行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目光缓缓落在低头捧着茶杯喝水的少年头顶,不禁思考起来社会主义是什么。
听他所言,应当是一种能叫百姓过上吃饱穿暖手里有余钱的生活的主张。
大周如今虽然海晏河清,邻国皆俯首称臣,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现象依旧存在,官员中饱私囊,层层剥削之下百姓的生活也仅是够温饱而已。
沈家的娇气包难不成……
凌砚行道,“你所说的社会主义,你对此有何见解?”
沈木鱼忽然被考,呛了一下。
他一个理科生,早忘光了啊,国家大事哪用得着他一个咸鱼上心。
而且无产阶级的事儿,和你封建帝制有什么关系。
奈何凌砚行的眸色太过深沉,沈木鱼颇有一种今天这问题答不上来就要被贴上“混吃等死的蠢鱼”标签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沈木鱼顷刻就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