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好痛。
陈今今一手紧攥雪白的棉被,另一手颤抖地重新?撕破伤口,痛到眼泪都不受控制地混着汗水涌出?。
夜间的病房很安静,静到能听到她手指掐被子的摩擦声,静到能听到线在崩断,还有?齿间摩擦出?“卡卡”响。
外面传来脚步声。
百合把毛巾落在了床边,她打开灯,从帘子后走过来,被床上的一摊血迹吓得往后倒退几步,反应过来后,立马扑上前,按住陈今今的手,用旁边的纱布紧紧捂住破开的伤口:“来人,快来人——”
……
发现得及时,血止住,命是保了。
不过从这以后,陈今今的双手就被铐在床上不能活动。
除了百合,野泽又安排两个护士进行看管,病房时时刻刻有?人盯着。
三日后的下午,野泽摘几朵鲜花来看陈今今,见她闭着眼,一动不动,覆上被束缚的手背。
陈今今转了下手腕,躲开他的触碰。
“醒着。”野泽将花插进床头?的花瓶里,“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你已经躺了很久了。”
“去看看橘子吧,它?应该很想你。”
陈今今一言不发。
野泽见她不吱声,便出?去叫人进来,将陈今今放到轮椅上。
今日阳光明媚,太久不见日色,她被刺得眼睛胀痛,低下头?,不想看这周遭的一切。
野泽将人推到一块大草坪。
春天了,青草都开始冒头?,没有?医院冰冷的消毒水味,这里萦绕着芳草的清香,却仍让她难受至极。
野泽将手铐解开,从草地摘了两朵未开.苞的小野花,放至她腿上。
陈今今目光低垂,注视着白色小花,用手轻轻捏起来,扔回属于它?的草地。
野泽在她面前蹲下身,仰面看向她苍白的脸:“惠子,你瘦了很多。”
陈今今掀起眼皮冷漠地看过去:“你不是调查清楚我的身份了吗?”
“只?要你愿意,可以永远是惠子。”
陈今今轻蔑地笑了一声:“我不是。”
野泽沉默了。
“当上野惠子的每一天,待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恶心?,我恨不能将你们挫骨扬灰,恨不得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全部?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野泽平静地听她说这些话,没有?一点儿怒意,反而微笑起来:“为什?么选我?”
“你以为呢?”
“所以一直是利用,没有?一丝真情实?意?”
陈今今再次嗤笑一声:“真情?你们这种毫无人性的东西,也配讲真情。”
野泽重新?捏起被她扔到地上的小白花,放在指间轻碾:“你把证据带出?去了,放哪里了?”
“我说过,在我肚子里,你剖开,自己找找。”
野泽轻轻抽了下嘴角,低下脸两秒,又抬头?继续看着她:“我再问一遍,东西呢?”
陈今今闭上眼,不说话了。
野泽起身,望向远处,忽然吹了声口哨。
一个医生牵着橘子走过来。
野泽蹲下身,摸了摸狗头?,见橘子目光闪躲,拍一下它?的脖子:“去吧。”刚撒手,橘子瞬间扑向陈今今,兴奋地舔她。
陈今今睁开眼,抱住瘦弱的小狗:“橘子。”
野泽:“惠子,你应该认识他。”
陈今今抬眸看过去,是石原次郎,听说最擅长活剥人皮,如今他的办公?室还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