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举办此次宴会?的龟田大佐站到人群中间开始发?言:“感谢各位来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
机会?来了。
陈今今趁大家都认真听龟田讲话,慢慢往后退,拐到墙另一边,朝先?前停车的地方走去。
没想车里坐了位正?在抽烟的士兵,她淡定?地扶墙弓下,腰捂住腹部靠近。
士兵见人不舒服的样子,立马上前询问:“小姐,你怎么了?”
“肚子疼。”
士兵伸出手:“要不要我带你去检查检查?”
“那就麻烦你了。”陈今今搭上他的手,倏地直起身,将刚刚砸碎的酒杯碎片猛地扎进他的脖子里。
士兵拽住她的手腕,瞪圆了眼,张开嘴要叫出声。
陈今今一脚将他踹按在地上,拔出玻璃,又朝他的喉咙里插进去,见人不动弹了,夺走他的钥匙和手枪坐进驾驶座,迅速飙离。
穿过幽长的街道,周遭的光越来越暗,可心?中却愈渐明朗。
陈今今看向后视镜里遥远的灯火,想起往昔种种,不禁又湿了眼眶,她没功夫感慨万端,刚掉落一滴眼泪,立马揩掉,咬紧牙认真开车。
陈今今从树林西侧绕过去,冒险回到藏了胶卷的深坑,用绳子绑住树爬下去,将东西全部掏出来带走。
一切顺利得让她觉得有些不现实,她不时?狠捏大腿一下,告诉自己?:这不是梦,终于逃出来了。
……
陈今今不眠不休地开了一夜一天。
离六阳已?经很远了。
车到底是日?本人的,怕被认出,陈今今只能?弃车,把它开进一片湖中掩埋,步行一整夜,于清晨来到一个村庄。
她早已?精疲力尽,途中也只饮了些水,可再累也不敢停下,到村子里问问当地人是否见过中国军队。
一个老太太告诉她:“五天前有游击队过去,十来个人,往南边去了。”
陈今今连吃的都没顾上要,便马不停蹄地找过去,谁知还没走出村口,被迎头一棒,打晕了。
等她迷迷糊糊再醒来的时?候,听到激烈的讨论声,睁开眼看去,像是身处村落祠堂。
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男人道:“鬼子扫荡,侮辱我们的妻儿,杀你们的男人、老爹,现在是报仇的时?候了,杀了这日?本娘们,祭我们死去的亲人!”
“杀了她!”
“杀了她!”
陈今今彻底清醒过来,头痛欲裂,扭动一番,才发?现手脚都被捆绑起来。
有人惊呼:“她醒了!”
瞬间,无数双眼齐刷刷地看过来。
陈今今艰难地跪坐起来:“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自己?人!”
他们显然不信:“鬼子都会?学中国话,不能?听她的鬼话。”
陈今今急忙解释:“我是作家,我叫陈今今,我写过很多书,《花墙》、《南南》、《满城烟沙》……”
乡野之地,生存是首要问题,哪读过什么书,没有人听说过她的名字。
“我真的是中国人。”她垂首看向自己?的衣服,“这和服不是我的,我是为了拿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