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
她看着那颗跳动的心脏被生生取了出来,再也忍不住,冲出门?趴在墙边呕吐。
主刀医生看过去一眼,摇摇头:“女?人就是麻烦。”
他回眸,继续冷漠地切割。
胃里不断往上涌酸水,陈今今呕得眼泪直掉,忽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拿了块白色手巾。
陈今今红着眼看过去,是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比她高约两公分,长得白白净净的,狭长的眼睛开了条扇形深褶,眼皮半低垂着,乍一看,有些温柔的忧郁。
陈今今朝人点了个头:“不用了,谢谢您。”
男人把手巾直接塞到她手里,仍一脸漠然:“清理干净。”
陈今今望向他离去的背影,将手巾放进?口?袋里,往手术室看一眼:他们还在继续,兴奋地掏出一个又一个器官。
陈今今捂住心口?,快要透不过气来,她贴墙缓了片刻,把地面打扫干净,没再进?去,到隔壁工具房躲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下班时?间才回宿舍。
陈今今脱下白大褂,将口?袋里的东西尽数掏出来,接了盆水,将脸埋进?去,一动不动。
百合哼着小?调进?屋,她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适应许多,逐渐不再有初次见面时?那种痛苦的反应。见陈今今又在水中憋气,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桌上的闹钟,为她计时?。
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憋的,打百合开始数,已经快一分钟了,她有些担心:“惠子,起来吧。”
陈今今一动不动。
百合见她没动静,起身走近,轻推了下她的胳膊:“惠子?”
陈今今倏地起身,水滴滴答答地坠落。
百合看她大喘气,蹙起眉头:“别再做这种事了,你都难受成这个样子了。”
陈今今往后捋一把湿发,拿起毛巾擦了擦脸,这样的窒息感,能让她好受点:“没事。”
百合长叹一口?气,拿抹布去擦地。
陈今今从她手里扯过来,自己将水擦干净。
百合坐回床上,欲言又止,不经意瞥到垃圾篓边上挂着的白色小?手巾,上面绣了三朵樱花。她惊讶地起身,将手巾拾起来:“这不是野泽教授的东西吗?”
陈今今仓促看过去一眼,原来那个人叫野泽,她“嗯”了声?,继续擦地。
“他送给你的?”百合眼睛很大,这时?睁圆了,大部分眼白都露了出来,有些吓人,“你怎么扔掉了?”
“没用,就扔了。”
“天?呐。”百合将手巾掸掸,叠好了放在桌上,“他可是所有女?人的梦想,他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
陈今今心里冷笑一声?:那可真是见识短浅。
“他还没有婚娶,小?仓追求过他,但是被拒绝了。”
陈今今一点也不想听她的这些废话,对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除了恶心,就只有愤恨。
等她收拾完,百合还在滔滔不绝:“野泽教授才三十四岁,就已经是教授了,他是研究医药的,听说有双学位呢,来这里也才两个多月,但是院长很器重他,不仅薪水很多,还可以自由出入医院。”
陈今今手顿了下,自由出入……
她转身面对百合,露出点笑容:“这么厉害。”她将桌上叠好的手巾拿起来,“那我可不能随便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