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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饭店离邬长筠的住处开车不到十分钟,车开不进胡同,停在街边。
地上?滑,杜召不放心他们,把陈修原背起来?送进去?。
冰凝雪积,人们都躲在家里,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踩在雪地“嘶嘶”的声音。
天上?还在飘雪,凌乱的雪花落在他们身上?,三个夜归人,一道白了头。
幽深的巷子比往常亮堂许多。
邬长筠跟在两个男人后头,光是?看着高大沉稳的背影,方才所?有的坏情绪都瞬间消散了。
何苦与小人斗气?在乎的人都平安,就?够了。
杜召将陈修原放到床上?,脱去?外衣和鞋子,见他酣睡如泥,便要回去?:“我走了,麻烦你照顾着点,有情况通知我。”
“嗯。”
杜召转过身去?,刚朝房门走两步。
“等等。”
他定在原地,回头温柔地对她笑道:“怎么了?”
邬长筠走到人跟前,轻嗅了嗅,她的鼻子向来?很灵,从前祝玉生?老说?她像条狗,一点儿味都藏不住,每次偷吃都被逮到。
尽管杜召喷了香水,她还是?感觉到了:“你受伤了?”
杜召拉开大衣看一眼?,许是?刚才背陈修原太用力,又把伤口崩开,血渗了出?来?,他一脸无所?谓:“破皮,没事。”
“破皮流这么多血。”
“破得有点深。”杜召瞧她担心的眼?神,心里美得很。
“我帮你处理下?,万一等会遇到人。”
“好。”
邬长筠领他到隔壁客房,有时元翘过来?玩,不想回去?,便会在这将就?一夜。
杜召没看到椅子,到床尾坐下?,趁邬长筠去?拿医药箱的功夫,看了圈四周陈列——这里虽长时间空着,但到处一尘不染,床上?也整齐铺着床单被褥,小房间,除了床就?只有一个柜子,但却莫名让他感到温馨。
邬长筠悄声走进来?,怕他冷,还提了个小火炉。
杜召看她蹲在炉子前点火的模样?,可爱极了:“你那?个小徒弟呢?”
“她睡觉沉,打?雷都不醒。”炉子点着了,邬长筠甩甩火柴,顺手将木棒扔进去?,又出?去?洗了个手才回来?。
两人一个坐,一个站,蓦然间都不说?话了。
邬长筠轻咳一声:“脱呀。”
杜召颔首笑起来?,接着缓缓脱了大衣,又抬脸,一边盯着她一边解开纽扣。
邬长筠挪开目光避一下?,等了会才回眸,见他上?身光溜溜的:“露出?伤口就?好,你脱光了干嘛?”
“方便。”
“……”邬长筠靠近一步,给他清理伤口。
杜召微微侧眸,眉开眼?笑地凝视她近在咫尺的脸。
邬长筠虽目不转睛注视着刀口,却能感觉得到他在看自己?,一直这样?被盯着,让她浑身有点发毛,试图说?话缓解些尴尬:“怎么弄得?”
“你猜。”
邬长筠看向他,皱起眉来?:“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