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今进了旅馆,看到公共区域的杂志架上放了些报纸,便?问前台坐着的女人:“小妹,报纸能?借我看看吗?看完了我就还下来。”
“你随便?看。”小妹还把柜台上的递过去,“这是今天的。”
“谢谢。”
陈今今拿着报纸回屋,将窗户关了,趴在床上慢慢看。
果真是日方严格管控下的沪江,各版面都是扑面而来的小心翼翼和虚伪,她快速翻看,扫过一条条无趣的标题,换了一张又一张。
忽然,版面上出现一个熟悉的人。
陈今今腾地坐起身,将报纸贴近眼睛,仔细辨认上面的一张照片,这不是……杜末舟吗?
她看向?下方的小字,指尖掐住报纸,快把它穿透。
怎么会?……他怎么会?做了个卖国贼!
……
当年陈今今随杜召和杜和的军队南下,他们就是在淞沪战场上分开的,这一别,亦是两年。
不管杜末舟是不是汉奸,陈今今都想再见一面曾经那个骁勇善战、不顾性命冲在最前方的将领。
她打听到杜召时常出没在不飞花,便?到那试试能?不能?碰上。
陈今今没有像样?的裙子,两套换洗衣裤在战场的摧残下早就破旧不堪,门卫一度拦着她不让进。陈今今没办法,去旧物市场花四个铜板买了条朴素的旗袍。
人长得美,稍作打扮便?招蜂引蝶,这两日,不停有人邀请她跳舞,陈今今一一拒绝,一直坐于角落,在小笔记本上写东西,与这飘渺浑浊的环境格格不入。
第三天,她照旧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有个西装革履的先生过来搭讪:“在写什么?”
陈今今没理他。
“小姐?”先生坐到她旁边。
陈今今这才抬脸。
“我猜,你是个诗人。”
陈今今笑笑,指了指耳朵和嘴巴,示意自?己是聋哑人。
先生看中的是样?貌,聋哑也好,瞎子也罢,并不妨碍眼前这位美女给人带来的赏心悦目,他道了声歉,与侍应生要了纸笔,写下一行字,展示给她看——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陈今今摇摇头?,往脚指了指,示意自?己是个瘸子。
先生笑了:“小姐拒绝人的方式真有意思。”
陈今今摊了下手,视线穿过人群,落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上。
来了。
她立刻坐起来,将笔记本收好,直奔人走去。
是他,即便?脱了一身军装,擦去满面血泥,变成个干净清爽、风度翩翩的绅士,她也一眼认出了那个骁勇的战士。
陈今今穿过人群,迳直朝满面春风的男人走去。
忽然,一只?手臂将她拦下。
是个日本人。
陈今今要躲,日本人拦住她的去路,要拉她去跳舞。
正要躲开,手腕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杜召将她拉到了身后,对?日本人道:“川上君,这是我乡下的表妹,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