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对不起,昨天突发状况,没能?按时过来。”
“你平安就好。”李香庭看她衣服湿了,才发现天空飘了些小雨,“下雨了,进来吧。”
“好。”
李香庭起身,坐太久,双腿都僵麻,踉跄了一步。
陈今今赶紧扶住他。
李香庭手撑住墙:“没事。”
陈今今欲言又止,自己松开了手。
李香庭见?她的马在前面的草地吃草:“不牵进来吗?”
“让它?自在吃会吧。”
“万一跑丢了。”
“跑丢了,就放它?自由。”
李香庭低眉微笑了一下,没再?言语。
尽管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变得沉稳许多?,但内核永远没有变,还是曾经那个自由的灵魂。
两人沿着幽长的长廊往后院去。
这会人们都没起身,寺院静悄悄的,偶尔立几只?鸟于屋檐,发出几声轻鸣。
李香庭道:“我帮你去借身衣服。”
陈今今跟在他身侧:“不用。”
“湿了,会感冒。”
“没事。”
“那烤烤火,暖一下,今天外面没太阳。”
“好。”
李香庭住的是从前灯一的房间,床底放了个小火炉,他带陈今今进去,将火炉翻出来,放了些木棍点上。
陈今今穿了件米色短款外套,脱下后,里面是件淡绿色毛衣。
她还是那么喜欢绿色。
李香庭不便多?看:“你在这烤会。”
“那你呢?”
“我去做早课。”
“好。”
李香庭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陈今今双手揉揉胳膊,这一路风雨,确实快冻僵了。她注视着摇曳的火苗,挪近些,将手摊开靠过去,真暖和。
不过几分钟,门被敲响。
“请进。”
是李香庭。
陈今今见?他,立马站了起来。
“烧了点水,你喝点热的。”李香庭提了个壶进来,“就用我的杯子吧,干净的。”
“好。”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李香庭见?她一身单薄的毛衣,冷得缩着肩膀,把床上的被褥抽出来,递给她:“裹着。”
陈今今接过来,抱在怀里:“谢谢。”
“我出去了。”他又离开房间。
陈今今望着他的背影,笑了起来,将被子披在身上,走到桌前拿起搪瓷杯倒了杯热水。
还是从前那个杯子,只?是手柄磕了块瓷,曾经无数个寒冷的夜,她都是用的这个杯子盛上糖水,递给忙于修复的李香庭。
她双手捂住杯身,不一会儿,手掌热了起来。
心却一会热,一会冷。
李香庭的桌上仍堆满了书,五花八门的,历史、艺术、佛经都有,还有些稿纸,凌乱地堆摞着,沾满了大?半个书桌。
闲来无事,陈今今便想帮他整理整理,将散落的笔收好,拉开抽屉,刚要放进去,看到一张信纸下的照片,露出一个熟悉的边,是她曾经在雪夜给明尽、灯一和李香庭拍摄的照片。
陈今今将照片抽出来,看着上面意气风发的李香庭,还有乖巧纯净的明尽、慈祥稳重的灯一,不禁红了眼。
好想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