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长筠不敢大口喘气,怕牵拉到伤口,疼得手指死死掐着床褥。
烛光在墙上摇曳,眼前却?一阵黑。
邬长筠昏睡过去,小?孩回来,在旁边站着,怕她死了,轻轻推推她的肩:“姐姐。”
“姐姐。”
邬长筠睁开眼。
“吃点东西再?睡。”
她看向小?孩,目光涣散:“你不是哑巴啊。”
一句话完,又昏了过去。
……
动作?虽轻,但里?里?外外地跑,还是惊动了胡奶奶。
从两?人进门,胡奶奶就醒了,隔着窗看一眼,是表姐家的外孙女?,还带了个人来,看她旁边的女?人一脸凶样,没敢出来。这会?听隔壁屋没动静了才敢开门,见小?孩在院里?洗衣服,怕吓到她,先唤了声:“二丫。”
二丫回头:“嘘。”
胡奶奶轻轻走过去:“你怎么来了?屋里?那是谁?以?前没见过呢。”
“路上认识的。”
“我看她身上都是血,都快站不稳了,受伤了吧?她是不是部队里?的人?”
“不知道,但她是好人。”
“你咋知道?”
“她救了我,杀了两?个日本兵。”
“哎呦!女?英雄啊。”胡奶奶上下检查她,“那你呢?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阿强哥呢?”
“打仗去了,也不知道往哪去了。”胡奶奶又问她:“你怎么认识她的?你阿爹阿娘呢?”
“死了,村里?来了日本兵,就剩我一个活下来了。”
胡奶奶老泪纵横,抱住她:“这帮天杀的鬼子,不得好死啊。”
……
山中农作?物难生,他们田地少,所收无几,每家每户都养了些家禽,产出蛋制品也勉强糊口。
胡奶奶去地窖拿了些红薯上来,还加了四个蛋,给两?孩子补充营养。
邬长筠不想在此地久留,一是恐有后?患,二是时间紧迫。可她如今这身体实在难以?起身,疼得只能躺在床上。
窗帘拉着,屋里?一片黑暗,她听到外面?有谈话声,听音色应该有个老太?太?,只不过自己醒着的时候一直没进来。
中午,二丫给她换药,清理下伤口,喝了点蛋汤,她就又昏睡过去。
直到傍晚,她的身子才稍微硬朗些,勉强也能下床慢慢活动。
邬长筠从未躺这么久过,头晕眼花地出门,本以?为?已?经?到了黑夜,没想到落日还在山腰上挂着。
正走神,听到胡奶奶唤了自己一声:“丫头。”
邬长筠看过去,直了直身体,回头对胡奶奶颔首:“打扰您了,我明早就走。”
“不急,你就和二丫在这住一阵子。”
原来她叫二丫。
胡奶奶端了盘红薯:“来,吃点东西,二丫去山上找野果了,一会?儿就回来,咱们先吃,不等她。”
“天快黑了。”
胡奶奶懂她的意思?,说:“二丫那孩子从小?在山里?到处跑,不用担心她。”
胡奶奶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