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过去,李香庭伤好了许多,已?经能够自由活动,招待新人?去饭馆,边吃饭边介绍这里的情况。
他?们一个叫王朝一,中国?画专业;一个叫吴硕,学?历史。两人?都瘦瘦高高、温文尔雅,一股子书卷气。
聊完专业,又提起战事,李香庭同两人?说了前阵子日本兵强闯抢劫的事,引得他?们握拳捶桌。
好在自打菊川佑造访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
吃完饭,李香庭领人?来到寺庙。
没有一个学?艺术的人?在看到这些壁画时不为其动容,他?们奔波整日,仍精神抖擞,连行李都没空放,便趴在墙上彻夜观赏。
即便讲述过无数次,李香庭在聊起壁画时仍慷慨激昂,同他?们看完每一壁,才依依不舍地回?房休息。
路上,经过一间空着的寮房,李香庭驻足,推开门迈了进去。
这是陈今今住过的房间,空了这么久,仍旧一尘不染。明尽隔几日便会进来打扫一番,也许,他?也盼着人?早日归来吧。
李香庭到桌前坐着,推开窗透透气,看院里的景色,想?起曾经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他?无奈地笑了笑,哪有什么日落而息?自己每天都忙至深夜,趴在昏暗的壁前,拿着蜡烛照明,而她就在一旁待着,也点根蜡烛,有时乱画一通,有时写写文字,有时盯着壁画发呆,不知在琢磨什么事。
她那样一个生?性自由,风火一样的女子,竟愿陪自己守着这古寺半年,吃糠咽菜,有时连喝的水都是浑浊的。
月光照进来,落在斑驳的桌面上,角落放了一本书,用旧报纸包了书封。
李香庭没有困意,正想?看看书,将它拿过来,翻开第?一页。
入目几字,叫人?哭笑不得。
写道?:想?我了吗?
他?手指触摸着这几个字,心中百感交集。
想?,很想?。
如今,你又在哪里。
可安好?
……
陈今今在前线。
她浑身血与?泥,抱着相机在炮火中穿梭、拍摄。
我军战况不利,节节败退,退守支守山。
日军增兵夜袭,双方打至弹尽,死伤无数。
陈今今以为,这种情况下我军会撤退,就在万念俱灰之?际,援军到了。
一个嘶哑又高亢的声音从硝烟里吼出来:“不怕死的,跟我冲!”
马蹄声近,伴随着异口同声的“冲啊——”,一队英勇的战士驾马冲出来。
只见为首的男子一身军装被血染红,身后的斗篷随冽风飘扬,带领众人?跃火而过,直奔敌军而去。
虽只有百余人?,却踏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陈今今举起相机拍摄,可惜晚了一步,只拍到那将领的背影。
只见他?们冲入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