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不知道。”
“什么时候走?”
“天亮。”
“那我陪你到天亮。”
杜召笑了?笑,低下脸。
邬长筠踮起脚回应。
杜召却只亲吻了?她的额心,继而更紧地拥抱住她的身体:“筠筠,我不在,保护好自己,遇到麻烦或是缺钱了?找霍沥,别再?接赏金杀人,你的手,应该去拿笔。”
邬长筠愣了?一下,他居然知道。
也不奇怪,对他来说调查一个人应该很容易。自打两人发生关系,就一直有两个人暗中?保护自己,她明白,那是杜召安排的。
邬长筠淡淡道:“我杀过很多人,你不害怕吗?”
杜召反问:“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见她不答,复又说道:“千军万马。
那你怕吗?”
“不怕。”
……
包厢没窗户,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邬长筠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她往旁边摸去,空的。
明知道人已经离开,她还是试探性唤了?声:“杜召。”
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回荡。
邬长筠翻腾下桌子,赤脚立在地上?,摸黑将?散落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浑身酸痛,头晕眼花地去开门。
外面更静。
她浑浑噩噩走下楼梯,拉开舞厅大门。
阴沉沉的天,大片大片黑云,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也不知杜召要去哪里。
不管去哪,今天的路都不好走。
她往前两步,拦了?辆黄包车。
车夫问她:“小姐,去哪?”
“小姐。”
“小姐——”
她回过神,有些?茫然,报了?住址。
“您坐好,走喽。”
车一跑,风呼呼往裙底灌。
真冷。
……
北平城里比从前冷清许多,街上?空荡荡的,行人和车都少。很多人都离开了?,有的去了?南边,有的出了?国。
前几日?,李香庭本要带着?画和资料先回寂州,朋友帮他找到辆车,临到城门口,他又返了?回来,叫司机带着?画离开了?。
最近他在帮忙运送文物。
下午,正在打包一些?孤本古籍,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李香庭。”
他回头,只见陈今今风尘仆仆地朝自己跑过来,脸上?还沾了?泥灰。
“你怎么回来了??”
“打仗了?,我回来找你啊。”她气喘吁吁放下小皮箱,“我差点跑寂州去,但总感觉你还没走,到这一问,果然还在,幸好没跑空。”
“你不该回来,战况不好。”
“不回来我会后悔的。”她看到地上?大包的书,“要运书?我来帮你。”说着?,就弯下腰去扎带。
李香庭蹲下身,没再?说什么,看到她手腕破皮,才问:“怎么受伤了??”
“别提了?,路上?被打劫了?,两个小王八蛋只图财,给?点钱了?事?,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身上?只放了?几十块,其他都藏箱子里。”
李香庭握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起来,带到边上?,拿出医药箱。
陈今今微诧:“这里怎么还有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