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青苔,发出闷闷的声音。
河面生起清雾,随风散聚。
“别吐了?,你都喝了?快两年了?。”
周月霖头发蓬乱,半张着嘴,口水直流,不解地?抬头看她。
“阿卉呀,两年前来李家的,李香岷房里的丫鬟。”
“你让她一直给我下药!”周月霖抬手要扯她,抓了?个空,“你果然是那个贱人的种!”
“是啊,看来你的身体?还不错,能撑这么久,不像我那短命的哥哥,三个月就死了?。”邬长筠笑起来,“也不知道,你那个亲儿子,能坚持多久。”
“你也给香岷下药了??”周月霖疯狂叫了?起来,“你个畜生!你去死!”
邬长筠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朝自己爬过来的女人,退后些,不让她的脏手碰到自己:“你可以就这样爬去广州找你儿子,看看他死没死,可就怕没追上,你就死在路上了?。”
“畜生!你不得好死!”
邬长筠从口袋里掏出个馒头:“赏你的,月姨,别饿死了?,黄泉路上,我娘和?哥哥,在看着你呢。”
周月霖见她转身踏上楼梯:“你别害我儿子,他是无辜的!”她猛咳起来,吐出一口血,“你放过他——”
邬长筠撑伞缓缓走上桥,脚下,是周月霖的哭声和?声嘶力竭的叫喊。
冤有头债有主,她从未指示过阿卉给李香岷下药,那些话,不过故意说?给周月霖听?。
将死之人,就让她,再痛苦一些吧。
……
第59章
李香庭听邬长筠说过戚凤阳住在旅店,但他一直不知道是哪一家,来到花阶找了两次,都没碰到人。
第三夜,终于见着了。
他们到花阶附近的咖啡店坐着。
李香庭给戚凤阳点了杯咖啡,自己?只要了杯温水。
戚凤阳将糖块放进杯中,捏着?小勺轻搅了搅,她看出李香庭的不自在,主动说:“最近发生的事情,长筠姐都跟我说了。”
“对不起,差点害死你,”他垂眸,满脸愧疚,“一切都因我而起。”
“少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叫我名字吧。”
“我习惯了,改不过来,就让我这么叫着?吧。”戚凤阳故作轻松道:“我们已经找好了新?住所,之前租的公?寓经过大?火,暂时不能住人,要重修。”
李香庭抬眸。
戚凤阳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用?我们掏钱,是从你家被查封的财产里拨的。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攒下来的钱也按照你说的都存在银行了,这次大?火,损失的只有一些画,但不要紧,我还会画更多的画。”
“那就好。”李香庭从口袋掏出一卷用?报纸包住的钞票,“我来找你,是想?看看你,顺便给你卖画钱。”
戚凤阳看向这卷钱,应该是比不小的数目。
“我不太会谈价钱,这里一共是三千九百块。”
“这么多。”戚凤阳意?外道。
“是的,你值得。”他将钱往她面前推,“收好了。”
戚凤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才短短几个月,在他们的帮助下,自己?居然?挣到了这么多钱,是她做佣人、做女工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她拿起厚重的钱,打?开包在外面的报纸,抽出一半给李香庭,“家里变故,你一定缺钱,这些给你。”
“我是我,家里是家里,没有受影响,我这段时间也卖了不少画,有些积蓄,再加上学校的工资,不缺钱的,财不外露,快收起来,明?天有空的话?就去银行存上。”这是假话?,她的画并非都很好,一大?半都没有售出,这三千九百块是李香庭卖自己?的画所得,他将自己?学画九年以来所有的画作都卖了出去,包括那些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作品,把钱全部都给了她,现在身上的钱勉强够糊口,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