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原找到人,坐到旁边,低声念唱:“头通鼓,战饭造。”
男人斜眼看过来,接上这耳熟能详的戏词:“二通鼓,紧战袍。”
“错了,是?两。”
“您记错了,确实是?二。”
“是?嘛,惭愧。”陈修原手搭在茶桌上,点了两下?,“先生也?爱定军山。”
“是?啊,可惜今日?听不着了。”男人笑着为他倒一杯茶,“尝尝,上好的碧螺春。”
“抱歉,我只喝铁观音。”
“那真遗憾,我只能自得其乐了。”男人摘下?帽子,放在茶桌上。
陈修原听了会?戏,也?将?帽子摘下?,盖到他的帽子之上。
台上精彩地打斗,鼓声急促,博得满堂彩。
陈修原旁边的男人听完这一曲,拿起上面那顶帽子,便离开了。
交接完成,他拿走的是?陈修原的那顶,内衬里缝了字条。
陈修原没?有立马走,索性无事,便又听了会?。
……
邬长筠难得有空,过来唱一场,一下?台便卸妆离开戏院了。
陈修原觉得后面的戏不怎么样,也?拿上帽子起身,刚出门又遇上个熟悉的身影:“你也?来听戏。”
邬长筠闻声看过去,想起是?在杜召家门口撞到那个男人,还是?一袭长衫,只不过戴了副眼睛:“不听,唱。”
陈修原差点忘了,她就是?杜召带回去的戏曲演员:“上次在阿召家遇到过,我叫陈修原,是?他的小舅。”
难怪眉眼有点相似。
既然是?亲戚,也?得给几分面子,她自报姓名:“邬长筠。”
“你是?刚才?台上的武旦?”
“嗯。”
“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家,功夫这么到位。”陈修原觉得说?错了话,赶紧解释,“我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你别误会?。”
邬长筠并未当回事,她今晚没?吃饭,这会?肚子饿得很,见陈修原没?有要告别的意思,便说?:“我要去吃点东西?,再见。”
陈修原:“那便不打扰了。”
邬长筠点了个头就走了,刚到附近的小饭馆坐下?,对面落坐一人,正是?陈修原。
他笑着说?:“突然也?有点饿,初来沪江,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坐这里不会?冒昧吧。”
邬长筠一进来就把整个场所扫了个遍,确实只剩下?这一张桌子,她也?不是?刻薄之人,拼桌也?是?常有的事,只道:“这家汤包好吃。”
“那我得尝尝。”
陈修原几乎点了和她一模一样的食物,味道确实都不错。
邬长筠进食很快,陈修原吃一半,她就已经吃完了:“先回了,慢用。”
“好,再见。”
邬长筠付了钱走出去,到斜对面打半壶酒带回去,队排得有点长,但这一条街上,就属这家最?便宜。
约摸过去十分钟,她提着酒壶回家,又路过刚才?吃饭的小馆子,听到里面一阵嘈杂。
陈修原钱包丢了,应该是?被哪个小贼摸了去,跟老板商谈:“我钱包真丢了,等会?一定给您送过来。”
“先生,小本买卖,概不赊账。”
“那麻烦您跟我回去取,或者派个伙计跟着我。”
“我这店里还这么多客人呢,哪来的伙计跟你走,再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半路跑了。”
陈修原理解老板的顾虑:“那这样,我去打个电话,叫家人送过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