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前天晚上答应你的。”
“前天晚上?我们见过吗?”
杜召有意思地看着她:“拿着,我说话,向来算数。”
邬长筠接过来,看了一眼,是张空白支票,金额任她填写:“杜老爷真阔气,玩笑话而已,我虽爱钱,也不是什么钱都收的。”她将支票扔进去,轻飘飘的纸落在他的腿上,“我还有事,杜老爷慢走。”
杜召看向远处路灯下等着的男人:“这么快攀上高枝了。”
“一个朋友而已。您没别的事,我就不打扰了。”邬长筠退后一步,“杜老爷再会,有空常来听戏。”
杜召也没与她推拉,叫了声白解:“走了。”
白解与邬长筠点了个头,便上车了。
车子开动,支票却从后座飘了出来,邬长筠一把抓住,目送远去的车。
李香庭见人离开,才过来:“怎么了?”
“没事。”邬长筠将支票窝成一团,握在手心,“走吧。”
……
路越走越暗,街两边的店铺都关门了。
李香庭很少来这一片,有点不认路:“你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确定的话,我推掉后面的戏。”
“要等到周末,最近课多,抽不开身。”
“好。”
两人停在巷子口,邬长筠抬脸看他:“就送到这里吧。”
李香庭往里头望一眼:“你住这里?”
“嗯。”
暗森森的,安全吗?“我送你到楼下。”
“不用,几步就到了。”
“那好,再见。”
“回去小心点,世道乱,晚上容易遇到打劫的。”邬长筠不等人说话,转身进了巷子。
李香庭立在原地,直到看不见人才离开。
邬长筠边走边掏出一块豆干,咬了一半,真香。
她勾了下唇角,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
杜召的车停在华海饭店门口,经理亲自领人上二楼包厢。
里面坐着两个生意上的朋友,一位是沪江海关监督——徐督察。一位是杜召旧识——前海军巡防“津泾”号舰长霍沥,受伤后退役,改做生意。
他们将开一家船运公司,表面交由杜召和霍沥管理,背后大股东实则为徐督察,暗地里进行药品、军火买卖,走徐督察的关系让东西避开海关检查,得以进来。
今天,是来谈开业问题。
事将成,大家都多喝了几杯。
杜召踉踉跄跄地离开,刚坐上车,人瞬间清醒。
白解调侃:“你是真能装。”
回去路上,又碰到那卖豆干的摊子。车窗降下,冷风吹得酒劲上来,人飘忽忽的。
杜召胳膊搭在窗上,手扶额,想起那个女人的笑脸,对白解说:“明天听戏去。”
白解睨他一眼,笑说:“你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
杜召沉默了会,忽然一本正经地问:“喜欢是什么感觉?”
白解愣住了:“不知道,就……甜甜的?”
“问你也是白问。”他掀起眼皮,懒懒地看向外面的夜色,一男一女勾肩搭背亲昵地过去了,“可能就是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