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有个别人甚至有些眼熟,应该是常年出现在晚报娱乐八卦版的二世祖。他们嘻嘻哈哈笑着,争相问侍者:“喂,阿威,名册上怎么还有差人啊,还是两个,警署没粮食了,想靠张家做慈善啊。”
名为阿威的侍者微微垂头,他说:“突然安排的,我也不太清楚。”
“他们进去了吗?”
“进去了一个。”
“怎么就进去了一个,另一个呢?”
我听到这句心下不好,拔腿要走,但人腿怎么可能追的上人的眼神。一定是阿威指示,那群二世祖忽然哄堂大笑起来,他们一定是看到了我。我从小到大受过太多奚落,最是明白世态炎凉,本不应该要放在心上,可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却使我心惊。笑声在靠近,人也在靠近,这群巨婴一样的青年,平生最大爱好就是吃喝玩乐,他们含着金汤匙出生,个个家世都是惹不起的,吃的喝的玩的更是常人无法想象,被他们逮到,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我正准备要跑,一只手搭住了我的后背,想强力把我的身子扭转过去。此刻已经到了角落,远离人群,我在心中盘算,若是此刻出手,打他们哪些部位,才不至于让溺爱他们的父母去警署投诉我。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果然看到这群青年人的脸,我先发制人,张口说道:“各位,所为何……”
还未说完,就听见一声懒洋洋的呼呵从远处传来:“发生乜野事啊。”
二世祖们闻声齐齐转头,他们看清来人是谁,立马就松开了我的领子,回身迎上去。其中一个惊喜地问:“咦,明生哥,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循着他们接迎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我在警校学习,见过无数面庞出众的男人,却从未见过像他一般英俊非凡的人。他穿着裁剪利落、典雅而低调的乌黑西装,暗红色领带,除去左手腕的手表外,以及胸口一个“Z”字镶钻胸针外,再无其他修饰。他似乎很受这群二世祖爱戴,被众人围在中间,进宴会的宾客也时不时往这边望。
他笑着,声音却有些无奈:“姑母托我送礼,我只好来咯。”
“来了也好,张先生看见你一定开心,”一个穿钴蓝西装的男孩应承道。
不料男人并未接话,他只是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问:“你们在做什么,欺负人啊?”
一个纨绔子嬉皮笑脸地答:“这么好的日子,我们哪里敢闹事,不过是看见这位阿sir被邀请了却没有正装,想看看他需不需要我们帮助咯。”
我恨自己的性取向,方才看那男人出神,又错过一次溜走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给人家打量。看就看吧,又不会掉块肉。
谁知他似乎有看完就走的意思,甚至还朝我走了过来,边看着我,边开口讲:“你们先进去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发话后,那群小鬼竟然乖乖听话,转身走了,只留他一个人大步走向我。我不敢动,只好站在原地,没成想他却直直走过了我。
擦肩那一瞬间,我闻见一阵好闻的香气,让我想到寺庙与森林。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发觉自己的手被这男人牢牢擒住了,他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拖住我继续往前走去。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走得很快,步子也迈很大,走得潇洒而稳当,像在走秀。我朝他喊:“你想做什么,我是警察。”
“是咯,我刚才就知道了,你是于sir嘛。”
“你这是袭警。”
“阿sir,我有打你吗,假如你现在出手,我才要投诉你殴打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