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羡只能哄着他:“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出去再说。你先照我说的做,好吗?”
孟彧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肚子上,躺在地上的样子还以为他睡在酒店的高级记忆棉床垫上。急得何意羡像只蚱蜢。
“在找了。”孟彧折了眼镜架,透过双层镜片说。他是散光眼,散光镜片的每个方向都有不同的屈光力度,叠一块的光线以别样的方式汇聚。
一般来说钢化玻璃的中间最坚固,四角和边缘是最容易打破。这个牢笼却是中间的位置最薄。孟彧站起来,以他的身高来挥动安全槌,落下的位置正好就是最薄的地方。
再脆这也是钢化玻璃,况且孟彧是孟彧,又不是白轩逸身高九尺,力有千斤。所以何意羡不但一开始的希望就抱得不多,更是在孟彧即将落下第一槌时大叫了起来:“等,等一下!”
为时已晚。槌子落下,传来一阵飕飕声,好像外部有个巨大的吸尘器发动了,何意羡的头发丝都一齐往那个斜角的方向竖立。他们两就像共处一个包装袋里的两只鹌鹑,即将被抽成真空。
风声终于停下来,两边的氧气指数同时肉眼可见地直跌下去好几个数字。
氧含量:27.5%。生命倒计时:12mins。
何意羡该早一秒钟想到,白湛卿不会那么好心留这么明显的破绽。那片玻璃里面嵌着一枚压力传感器,一槌下去,换来耍滑头玩游戏的惩罚。就像喜悦地拆开一件礼物盒子,里面跳出来一只弹簧拳击手套,砰一下砸向鼻子。
显示器跳跃着五彩斑斓的像素字体,极尽讽刺之能势:“NICE TRY!”
白湛卿为了整蛊,留下了那一个工具箱。幸好何意羡第一眼挑中了一个小槌子,要是先拿了那瓶标注着强硫酸的紫药水,还不知道只要一滴在玻璃上会不会产生什么剧毒气体,当即把两个人送上西天?
何意羡不敢再轻举妄动,他尝试理解事情的源头,从根本上找一找办法:“你是怎么会到这的?”
孟彧吸吸鼻子:“本来去找你跟你道个别啊,真的是跟着蜜蜂找花朵跟着苍蝇就找厕所。就不该走夜路,鬼蒙目瞎了眼。”
“道别?你要走,你去哪?”
“你都举报我了,我不得逃?而且我在这也不知道干什么,上午都不知道下午要去到哪里。”
何意羡笑道:“不要乱说,我举报你什么了?我逗你玩的,你是自己呆着容易乱想。而且哪怕真有什么,我给你免费当辩护人。”
孟彧听到他牛气冲天的承诺,也是笑了:“嗯, 不辩护判五年,辩护完判十年。”
何意羡发现这个信息没用,白湛卿挑到他,好像只因为孟彧是自己的熟人,傻瓜就近原则罢了。白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