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个还得等白轩逸同志回来,我们在他手底下工作开展得一直很被动,毕竟人家临危受命,带着中央的重大反腐任务来,唾个唾沫是个钉……”
果不其然,对面盛怒:“他到哪去了?工作时间为什么不在岗位?”
“这个问题我也着实比较困惑。众所周知,白轩逸同志是一位智商很高的干部,接人待物历来十分严谨,办案向来都是井然有序,雷厉风行的呀!自从来到广东这是怎么了,我们刚刚到达大岭县城,立足未稳,就去会朋友?竟然把中央战前动员的一席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重新调查纵火案,剿灭彭城的毒资势力,这些大案的线索是个成葫芦,还是个瘪葫芦还不清楚啊!都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啊!啊,白轩逸同志还有闲情逸致带着队员一块喝花酒?革命尚未成功,他先‘纵兵三日’了?”
“你是基于什么产生的这个认知?”
“有句话叫‘同事之人,不可不审察也’,我这些天亲眼目睹,仔细地观察下来,怕是因为他太有人情味儿了,或者说太讲义气了。人嘛,只要有缝,就会招苍引蝇,我看啊,白轩逸同志的马屁上已经叮满了苍蝇,真是不可思议……”
许福龙说了很久嘚瑟的话。说得人不得不震惊,不得不被打动,不得不思考。然而这一番随口的坑陷,抹黑,说白轩逸酗酒玩乐,暗指他与广女经常性进行一些情与色的互相关照,却正好说中了何意羡近期忙活的方向之一。
何意羡进了彭城村那天,村里正好在举办建村五十周年大庆典。整片地方像个世界级主题公园,别墅成群,洋楼整齐,令北上广汗颜不说,村口矗立一座皇宫似得国际大酒店,大厅的红布一揭,一头重达1.5吨的纯金金龙霍一下亮相。此龙价值数亿,由全村每家出资千万集资打造而成。
彭城村旅游旺季会接待少量的游客,何意羡不想太声张,只带了白湛卿在身边,叫南潘在他们附近找个地方安顿,确保有危机时三分钟之内可以现身。白湛卿还是个废物点心的样,何意羡看他那个讨人喜欢的快乐宝宝样就烦。在歌厅、酒馆这些地方搜集情报,勾勾搭搭时,何意羡警告他离得越远越好。他政治卖淫多年,自然知道这些不可言说的场合是最好的情报中转台,那种环境下人特别容易失去思考,他打算酝酿一会就进入只对高级客人开放的“裸台”。
白湛卿把书包双手抱在胸前,像在害怕雨天的雨水打湿书籍,像刚放学等人接,一直盯。
起初,何意羡一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自斟自饮,这还好,白湛卿有点眷恋,很安静,像一朵花儿专注于风。
但很快,何意羡和陌生男女呀呀咿咿讲述着嘲谑、暧昧、消遣的痴男怨女的故事,甚至一个小姐对他闲闲地展开自己的十指,让何意羡欣赏她新做的美甲时,白湛卿突然爆发严重而且无法根治的哮喘。他眼里估计不大看得懂异性的浓妆艳抹,只觉得对方就像一棵性感的圣诞树一样对着弟弟刺人地亮起来。白湛卿吵得一屋子午夜寂寞的人兴致全无,何意羡只好把他捉回去,骂道我真想就这么把你蒙着头打到死。白湛卿被欺负了只会闭眼睛。
何意羡就住在那间金碧辉煌的酒店里,开的套房。但床头没有可供捆人的护栏,他每晚就把白湛卿一只手锁在客厅的落地灯灯架上,防止他半夜变狼人。
白湛卿惹怒他的这天,何意羡更把他和无数条大小色彩不一的蛇或蟒锁在浴室里,故技重施。整整过了一下午的光阴,何意羡才开门进去。看到白湛卿缩在小小的一隅冷得浑身发抖,惊吓过度,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何意羡被他的惨模惨样逗笑了,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