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路上师父和他俩人彼竭我盈,一来一回,其实水准持平,反正痛点互踩,然后风格又完全两路。能让白轩逸一日之间连续性说出这么多字来,苏殊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听得也肃然对何意羡有些起敬。
“既然你不清楚,我就只好先对不住了。”何意羡把老鼠精准地丢在白轩逸的鞋面上,隔着它碾压着白轩逸的脚,“你好脏了,我要洗澡。”
大堂经理正亲自捧了一盘热茶出来,牛处长刚才在后厨跟他说,咱们一颗心放下来,不论再精妙的犯罪,再沉重的冤情,再黑恶的团伙,只要北京上面想动,那就是秋风扫落叶罢了!
只见到首都大员的脸被人大庭广众赶家犬似得拍了一下,何意羡说:“你还傻站着,不怕失身份!赔我一千万,或者十个嘴巴子,你不赶紧给我烧洗澡水去?”孟彧抬了抬水土不服浮肿严重的眼睛转头就又闭上了。
第53章 争使我悲无欢绪
服务人员要送他们上楼,被何意羡讽刺:哇塞,您白检不是来体验生活、访贫问苦的吗?怎么还净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呢?这难道就是贵党与群众的“鱼水关系”、“血肉联系”?焦裕禄在河南兰考治三害的时候说,蹲下去才能看到蚂蚁!白轩逸,我问问你,怎么样蹲下去?啊?你腰上打过钢板吗?还是腰间盘有问题弯不了呀,无恶意,真的只是就是问一下,有点不怎么符合共产党人的动作行为。
于是竟然不等白轩逸发话了,大伙自动退散,好像这时不离开,就会大大损害首长放下架子、扑下身子的形象。
能够飞是件多么美妙的事,何意羡轻捷地兔脱至电梯间,白轩逸在后面一只手拖了三个拉杆箱,另一只手提着何意羡的大型零食包,那包满得两根脆脆鲨都支出来了。甚至何意羡都不带按一下电梯的。
但他的静止好像另有说法。白轩逸进了轿厢,何意羡还杵在外面不动:“这不是有电梯吗?这地方哪有说的这么穷?骗我啊,早知道是这一摊烂事情,我就不管。”
白轩逸说:“在自言自语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我以前一个朋友,乡下来不会坐电梯,长到十八岁没见过。我就手把手教他,我说先看这俩电梯闪动的箭头,到几楼就按几,比如你在二楼,要去三楼你就按上去。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在学校里老坐错,原来是他一直以为这按钮管着电梯上上下下呢,从三到二,不当然按下来了?”
白轩逸问:“你的哪个朋友?”
何意羡光笑不说话,一会才在对方的注视下说:“算不上朋友,就一个小屁孩。我那会整天不上班,会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我也说不清人家一天到晚干什么的职业。反正,后来有一次这小孩还来找我打官司,你敢相信?十几年前判得明明白白的案子,放到今天证据流失了多少,打来打去打没了,你说作为诉讼代理人、律师,我要是接了,我真是水里火里我陪你走一遭?不是窝囊到家了吗?”
凌霄的羽毛轻无力,掷地的金石自有声。电梯到楼层“叮”了这么一下的响声,都比何意羡越来越弱的声音,到了最后一句时要来得大得多。
进了屋子,放下行李,并在衣帽间挂好何意羡雪青色的厚尼外套,白轩逸才去洗澡。
出来,何意羡也洗好了,但是看着床头的一幅挂画,似乎看呆了不知多久。
画上的人物希腊神话的一位小海神,人鱼特里同斯。这条男性人鱼在几十个骑着海鳗般生物的妖女环绕下破浪前行,当他用力吹响口中的海螺时,连泰坦族的巨人也要落荒而逃。
很惊艳的画技,它应当出现在展览馆里,而不是这样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