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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羡一口气呼出去,忽然有点吸不进来:“何峙,我告诉你,我对你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这不怪你,是我该死,但是一个人该不该死是谁说了算?是由另外一个人说了算的吗?你让我去杀人,就是把我变成杀人犯,而法律是可以把我判处死刑的。你等于同时杀了两个人,甚至包括你自己,你不想活了吗?这该有多大的仇恨呀?我不要你死。你是白眼狼,你要说我,我没一点相信你……我要这样,你让我出门被车撞死,死无全尸。”

何峙听到杯子酒瓶碰撞的声音:“已经在说糊涂话了,你要喝这么多酒吗?”

“是呀,小朋友的目标是没有蛀牙,我们今天的目标是——不醉不归。叔叔,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怕谁呀?”

留声机在放古典乐的曲子,一曲终了,何意羡手心里早已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终于等到何峙说:“小羡,我的确多疑,已经在尽量地调整了。”

何意羡没好气:“好厉害哦,好例外哦。”

“我的所有例外,都在你这里。”何峙说,“以及,我想了一下,明天回香港。你要好好地配合所有治疗,知道吗?”

“烦死啦!”何意羡真的淋雨发烧了,一边闷闷地抽着鼻子,一边说,“你这就走?你这就想走?你走得了吗?我还没跟你那个,我要跟你那个。”

何峙传来一声轻笑,何意羡恼了:“你先认真洗个澡等我嘛,饭前饭后要洗手!爸爸不可以骗bb。”

何意羡不给他回答的机会,轻轻地呸了一声,挂断通话。

不得不佩服,何意羡就有那种化干戈为玉帛的本事。但对他来说,长远安稳的暧昧,远不足够。什么叫暧昧?看这两字的形体结构就窥见一二了,就是爱日但还未日。之所以和何峙玩跷跷板游戏不得利的原因,他归纳于生理上没有相互包涵和捣鼓过。感情太玄乎,爱更是幌子,只有性才是一段关系的终极目标,足以换取最大限度的利润。

何意羡进了衣帽间。下午去见哥哥,晚上会叔叔,但风格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何意羡把自己按照一个生日礼物的格式包扎。

夜深人静,他才无比精美地打扮好。可是拧动门把手,刚刚一条缝,就让鲨鱼闻到了鲜血味。

门外的男人令人一阵晕沉,本能以毁灭性的威力和暴戾,突然苏醒。

白轩逸将他拦腰抱起,门还没摔上,人已被掼在了床上。

第19章 上错花轿嫁对郎

下午的那会,白轩逸从湖边回到检察院的时候,苏殊已将他要的资料整理好了。

白轩逸翻开道:“就这么多?”

苏殊说:“真的呀,您真的就和何律师有过一个案子,嫌疑人无罪释放。”

白轩逸说:“我暂时没时间看完整的录像,你概括一下庭审,尤其是何意羡律师的表现。”

因为刚才在走廊上,苏殊被王瑛璐莫名其妙扯住胳膊,争奇斗艳了一番,这下当真不吐为快了:“何意羡……何意羡律师因为收了钱,所以在庭上拼命地表演,表演的内容很有意思,包括辩护人和辩护人之间的互撕,既定证据的否定,丧良心的不讲公义道德,以及对公诉人的无底线无下限的攻击!说我们检察官挡了他们律师的财路,虽然嘴上很抱歉,但心里美滋滋。真的,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咱们怎么能输给这种人了呢?”

张嘉鸣也在这间办公室,因看白轩逸有加班的苗头,过来给他分几块葱油鸡吃,听到这种言论,一点点不予回应好像也不太合适:“小苏啊,咱们法律人之间是不是可以相互理解一点的?人家一个律师在拿了当事人的费用之后,在法庭上表演这是他的使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