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这双淡然的眼睛,叫怀瑾的心又慌起来,她恶人先告状:“我说你每天骑马,怎么身上都不臭,原来半夜偷偷洗澡啊。”
韩念本想调侃她几句,经她这么一说,一肚子话全飞了。
月光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许久,韩念破碎又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偷看男人洗澡。”
因是压低了声音,怀瑾竟从这声音里听出一丝低音炮的性感,她直视着韩念,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我什么都没看到,太黑了。”
韩念:“……你想看到什么?”
这句话说得平淡,怀瑾也不知他是生气还是没生气,闹了两句后,被子把头一盖,不理了:“我要睡觉了,赶紧滚。”
半晌,才听见韩念的声音:“好梦。”
脚步声踢踏响了几下,再没别的声音了,怀瑾又支棱起来从车窗里看过去,韩念裹着大氅躺下闭上了眼。仿佛是长了第三只眼,怀瑾一看过来,他立马又睁开了眼睛,怀瑾扮了个鬼脸,立马躺下睡觉了。
温柔的夜风中传来一丝轻笑,怀瑾埋进被子里,几乎立即睡着了。
这一路向齐国走去,并不是要赶路,怀瑾照例睡到自然醒,她是被外面一阵阵米香给勾起来的。
外面太阳正是有朝气的时候,流水声和森林里的鸟叫交汇成一曲二重奏,生机勃勃。
怀瑾把头发披下来重新挽了一下,听见外面刻意压低的人声,不用想,那三个人肯定早就起来了。
在第一天旅途上,张景叫她起床挨了一顿骂以后,这三个人就算醒了也不会把她吵醒。非常贴心,怀瑾心道。
掀起车帘子出去,夏福三人围坐在火堆边,锅里是香喷喷的粟米粥,看样子早就已经煮好了,只不过谁都没有动碗筷。
“早上好啊!”怀瑾笑眯眯的过去,夏福立即给她盛了一碗粥,张景和韩念这才开始动筷子。
怀瑾就着粥,突然特别想吃一点咸的,咂巴两口,她道:“喝粥就得配咸菜和腐乳。”
张景想了半天,问:“腐乳又是什么?”
她一下卡了壳,思考一阵后,她眉飞色舞的讲起了豆腐和腐乳的制作方法,越说越觉得碗里的粥吃不出味道,于是今天难得的只喝了两碗粥就没喝了。
韩念吃完饭,开口道:“长了毛的食物,吃了不是会拉肚子?”
“哎呀你不懂啦!”怀瑾挥挥手,没法跟他们解释豆腐是怎么做出来的,也没法形容腐乳的味道,除非哪天得亲自做出来,他们才知道什么是臭有臭的吃法!
吃完早饭夏福和张景收拾的功夫,怀瑾把自己的剑取出来,在河滩边上练了许久。
就算没有压在心上的事了,她也一天不敢懈怠剑术,这个时代遇到危险的指数还是比较高的。
不说什么虚无缥缈的远大理想,至少一件事她知道:遇到危险,自己保护自己最靠谱。
见韩念在一旁喂马,时不时的往这边望一眼,又一次抓到他往这边望以后,怀瑾特意停下了问他:“你觉得我的剑术怎么样,和男人比起来怎么样?”
韩念真诚的回答:“比力气你肯定比不过男人。”
怀瑾脸一黑,韩念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若论技巧,你可以一当十,你的剑法颇有名家风范,教导的老师不错。”
听完怀瑾顺心了,点点头:“不错,我的两位老师确实是很厉害的剑士。”
想到此处她玩心起,笑道:“那我跟你比,谁厉害呢?不如来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