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白色的蓬蓬裙小礼服失去支撑,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堆在沙发上,火红色的狐狸面具搁在一旁,水蓝色的小海獭在小礼服里细碎地活动。
这时,门打开了。
两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扫视一圈休息室:“先生,抱歉,需要配合调查一下——”
然后他们瞳孔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沙发并不朝向门口,所以他们只看到了大概的轮廓。
桌上摆放着一个明显是女士所用的狐狸面具,白色的礼裙显露出一角,空气里弥漫着粘稠的水气。
艾尔海森直起身来,沙发背面传来轻微的衣物摩擦声。
“有事?”他语气冷淡地问。
两位工作人员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其中一位艾尔海森还认识,是之前甜点酒吧的侍应生。
那位侍应生拉扯了一下同伴的胳膊。
他同样认出了这就是那位发表“情人事故”重要讲话的先生。
“嗯,想问一下,有没有看到过一个抱着黑盒子,行踪诡异的人?”侍应生谨慎地问。
“没有。”
十星慕不是人。也不算假话。艾尔海森回答得心安理得。
“好的再见打扰了您了非常抱歉请您继续祝您拥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侍应生麻溜地说完一长句,看着这个房间也不像能藏人的样子,拉一把同伴赶紧关上了门。
玩得真花。
这群人。
门后,侍应生心有余悸地感慨。
*
等外面的脚步声远去,艾尔海森从蓬蓬裙里捞出了一只水蓝色的小海獭。
裙摆传出一阵很淡的水生植物的清香。
他把小海獭放到自己脖子上挂着,毛茸茸的小尾巴熟练地勾住他的脖子。
即使记忆褪散退潮,时间也总会留下痕迹。
他拾起散落在沙发上的小礼裙和狐狸面具,挽在手臂上。
不能带出去,也不能留下。
他开始思索妥善的处理方式。
恰逢此时,艾尔海森听见门外的骚乱,烟熏火燎,呛人的烟尘窜了进来。
失火了。
想必是那位灰狼先生的杰作。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多添一把。
艾尔海森从成簇成团的蜡烛中取下一根,火苗灵活地跳动着,十星慕紧张地扒着他脖子,生怕被烤到毛毛。
脑袋蹭着他的脖子,爪子按压着肩膀,像在按摩。
艾尔海森弯腰,从沙发的帐帘开始点起。那一点火苗蔓延得很快,灼热的高温舔舐着整个狭窄的小房间。热气腾腾,艾尔海森将白礼服和狐狸面具都丢进越来越声势浩大的火焰之中。
然后他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扭头撞见了惊慌失措跑得快要原地起飞的白鸽面具绅士。
艾尔海森礼让了一个位置,方便白鸽面具绅士原地起飞。
“你不跑吗!”白鸽面具绅士惊惧地问,“火越来越大了。”
“锁门。”艾尔海森简洁地说,“房间里也起火了。”
白鸽面具绅士敬畏地看这个处变不惊的人,他甚至衣着不曾凌乱,还有闲心给房门上锁,脖子上挂了一只小海獭……
——等等,海獭?
“这是……?”白鸽面具绅士相当迷茫地问。
艾尔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