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他对着院门外问:“凝儿在吗?”
凝儿惺松的声音传来,“殿下,奴婢在。”
“给太子妃准备几套干净的衣物送来。”
凝儿应声而去,不多会儿,将衣物放在门口的凳子上。
胥康拿进来后,又问:“太子妃可有什么禁忌?”
院墙外的凝儿愣了下,“没听说太子妃有什么禁忌。”
胥康本意是想知道柳烟钰日常生活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在凝儿这没问出来,他便作罢。
扭头回了屋子。
提来一盆热水,胥康学着柳烟钰的样子,将巾帕放在盆里浸湿,站到床榻前,准备给她擦拭身体。
他表情有些迟疑,他没给女人脱过衣服。
但不脱衣服便没法擦拭。
他犹豫了会儿,把巾帕扔回盆里,俯下身子,从领口处开始解她的衣裳。
刚解了几粒扣子,柳烟钰原本安安静静的小腹处,忽然动了起来。
胥康的手僵住,就见她隆起的腹部,一会儿这边鼓起来,一会儿那边鼓起来。感觉像是一个可爱的宝宝在里面翻滚、转圈。
他怔愣的空儿,昏睡中的柳烟钰就很突然地睁开了眼睛。
她神色呆呆地看了胥康一眼。
双手摸到胸前敞开的衣襟。
她猛地抓住。
眼睛不悦地瞪他,声音含混地问:“你没事了吧?”
他神色有些僵硬地回答:“孤好了。”
“那麻烦你上一边去,我实在是太困了。”她扯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懒怠地背转过身,“别打扰我。”
胥康:“……”
他被嫌弃了。
被嫌弃的胥康拉过把椅子坐到床榻前,静静坐着。
烛光摇曳,怀孕的女人在睡,他安静地守在旁边。
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如果孩子是他的话。
柳烟钰这一觉从半夜睡到第二天天黑。
这期间,胥康收拾了屋子,中午多了几个热菜,吃了一碗面和一碗粥。
他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感觉神清气爽。
终于活过来了。
忙完,他继续坐到床榻前守着柳烟钰。
是以她醒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眼前温润如玉的胥康。
她神色倦懒地看他两眼,“你脸色好看多了。”
她慢慢起身,右手习惯性地伸向他的额头,他心有灵犀般身子往前探。
“体温也正常,”她长长舒了口气,“还有其他症状吗?”
胥康摇头:“没有。”
“臣妾帮殿下诊诊脉。”
她下榻,等胥康把胳膊平搭到桌上后,她认真帮他诊脉,良久,她点了点头,“恭喜殿下,已然康复。”
胥康看着她,“是你的功劳。”
“是殿下身体素质好,能抵御病毒。”柳烟钰蜷起双手,藏到桌下,“殿下可以出去了。臣妾身上可能有潜藏的病毒,尚需隔离几日,以免祸及他人。”
“殿下已经康复,不存在传染他人的可能。据臣妾所知,这种病毒,只得一次,也就是说,殿下以后遇到这种病毒,便不会再被传染了。”
她让他走,她要自己待在这里,应对可能随时到防的病毒。
胥康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你把孤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却让孤把你一个人置于险境,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