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 空气中还挟带着丝丝凉意。
睡梦中,她感觉到冷, 手脚并用地去拽扯被子。
拽不动?
使劲。
被子盖到身上,她满意地哼叽了两声, 继续睡。
脸朝外睡着不舒服,她像只大笨熊一样慢腾腾翻个身。
改为面朝里。
睡着睡着, 感觉摸到了什么东西。
滑不溜秋的。
像鱼又不像鱼。
似乎, 还会动。
她咂巴咂巴嘴,两手并用一起摸。
说是光溜溜吧,还带着点儿涩劲。
她随手掐了把。
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竟是一堵肉墙。
她使劲眨眨眼,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脑子空了一瞬。
自己这是睡在哪里?
她慢慢抬头,胥康正神色莫名地看她,耳尖泛着微微的红。
柳烟钰大梦初醒。
这才记起自己睡在三应县的一处农屋里。
眼前这个长满红斑的人,是胥康。
她勉强地弯了下嘴角, 重新低下头。
眼神变了变。
手伸出去, 当触到光溜溜的肌肤,她似有些不信, 手继续往下摸了摸。
她瞪大眼,“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胥康有些难堪地别开眼:“……”
柳烟钰猛然晓悟,她尴尬地笑:“殿下,是臣妾的错,臣妾忘记给你穿衣裳了。”
中午实在是太累,她给他擦完身体扶到床上,转眼便忘了穿衣服这茬,害他一直光溜溜地躺在自己身侧。
难怪睡梦中她摸到哪儿都是光溜溜的。
她起身下榻,拿过胥康的里衣,刚准备帮忙,胥康自己拽了过去,他嗡声嗡气地说道:“孤自己能穿。”
“……”柳烟钰瞧眼他的脸色,说了声,“好吧。”
这样她还省心些。
她转身出去,夕阳西斜,马上要黑天了。
她来到院门口。
晚膳刚好送过来,凝儿隔着一堵墙问:“小姐,今晚还是用药草煮水吗?何时送?”
“一桶清水,一桶用药草煮的水,半个时辰后送来吧。”
她提着晚膳进屋,胥康已经穿好衣服,身体虚弱地靠坐在那里。
她上前,探手摸向他的额头。
微微拧眉,“还是有一点点儿烫。”她问,“现在感觉如何?”
胥康说话时明显气力不足,“浑身乏力,症状好像严重了。”
柳烟钰表情严肃,“殿下今晚大概会发烧,”她有些庆幸,“幸亏刚才睡了一觉,这样晚上臣妾便有精力照顾殿下了。”
他出神地看着她。
她略显羞赧地摸摸自己的脸颊,自我解嘲:“殿下看臣妾现在像不像一只大狗熊?又肥又壮。”
她现在不愿照镜子,偶尔照一次,感觉镜中的自己相当陌生。
丑陋不堪的。
脸上肌肤比之未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