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懂柳烟钰要问什么。
“我是说,”柳烟钰思虑着准确的措词,“太子那处,除了不举之外,有无其他异常?比方有无外力伤,或者红肿或者其他异状。”
得对症下药才行。
魏太医悄悄打量了眼前的太子妃一眼。
问这些话时,她目光澄明,面色一派坦荡,仿佛她问得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就只是某种简单的问题而已。
他不由肃然起敬。
身为医者,这是必然的本分。
他老实回答:“臣想看,但太子不允,所以未曾亲眼见过。太子说他自己看过了,与以前一样,除了不举之外,没有其他异常。”
柳烟钰转向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曾泽安,继续求证:“确定?”
曾泽安瞠目结舌,眼前的太子妃一再刷新他对女子的认知。
不怕死,敢跟太子较真,还敢问……
他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柳烟钰表情探究地看着他,等他一句准话。
曾泽安无奈道:“太子不喜人近身,自六岁起,除洗发外,沐浴全是自己,泽安不能确定。”
“你是近侍,竟没看过太子身体?”
“看是看过,”曾泽安身上开始冒汗,他不确定可不可以说得如此详细,可柳烟钰一直追问,他只好说道,“一向是泽安递上里衣,太子穿上后,泽安再负责其他的。”
“除了你之外,可还有人侍候过太子更衣?”
“这——”
曾泽安正内心惶然,一道颀长的影子踱步进来。
瞥到胥康黑沉了几分的脸色,曾泽安及时地闭上嘴。
本尊出现,柳烟钰收回目光,她起身行礼:“烟钰见过殿下。”
胥康没有任何表情,径直走到榻前,微一侧身坐了上去。
魏太医想上前诊脉。
胥康抬手,“今晚不用诊脉,魏太医请回吧。”
他瞥眼屋内其他人,“除了太子妃,都出去。”
曾泽安呆了一瞬,从善入流地退了出去。
凝儿每回见到胥康,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她不放心地看了眼柳烟钰,心绪复杂地往外走。
烛光摇曳。
屋内一片静谧。
胥康不言声,自顾脱下外袍,仅着宽松的白色里衣,在床上半躺着。
就这样开始了?
柳烟钰拿着针灸包来到床榻前,将针灸包摊开放到床榻里侧,看了眼他的身体,“烦请殿下趴着吧。”
胥康躺姿明显是维持昨天的样子。
刻意露出脚踝部分,小腹处衣服也已经被他撩起,关元穴妥妥露在外面。
他自昨晚起便郁结于心,刚才听到她打听自己的私隐,闷气更甚。
曾泽安说得没错,他不喜别人近身。
连侍候沐浴这样的事,自六岁起便不再假手他人。
这样私隐的事情,柳烟钰身为女子,问起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他配合式地摆好姿势,她又命令他趴着?
他气结,脸色瞬间青了。
眸色不善的扫望始作俑者的脸。
她面色如常,不像是跟他有意作对的样子。
她正低垂着头,旁若无人般,眼神落在他的腰上。
像看什么物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