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针不是很容易的事,需要很高的手工技能一点点打造而成,所以非常之贵重。
仙草山寺庙里只宁安师太有一套,柳烟钰学习试针用的都是它。
可她现在下山,不可能带走师傅唯一的针炙工具。
宁安师太便托人找了技艺高超的匠人,费时一个多月才打造出来。
凝儿此去便是拿针的。
柳烟钰摇摇头,“我没事。”
她接过针灸包,轻轻翻开来,里面密布着一排排细小的银针,匠心独具,精巧细致。
她很满意。
凝儿表情懵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曾泽安问道:“凝儿,太子妃的药汤是你亲手煎制的?还是假手旁人?”
凝儿:“奴婢把药亲手放到药罐里,之后奴婢有事,便叫书儿代劳。估摸着差不多了,奴婢过去取的药汤。”她强调,“药汤是奴婢亲手从药罐里倒出来的。”
书儿一直守在旁边。
曾泽安马上安排下去,“去,把书儿叫来。”
脸庞稚嫩的小丫头表情仓皇地赶来,跪下就磕头:“书儿见过太子,见过太子妃娘娘。”
曾泽安:“我问你,太子妃的药汤是你一直守在旁边吗?”
书儿:“是。”
“中间你有无离开?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书儿神色呆呆的,半天才摇头:“没有,书儿一直守在旁边,半步也没离开过。”
太子凌厉的眼神扫向曾泽安。
煎药的过程若是没有问题,那问题会不会出在送药的曾泽安身上?
曾泽安吓白了脸,“殿下,中药是我亲眼验证过的,一丝差错也不会有。”
待在太子身边多年,曾泽安就是凭借仔细忠诚才得以重用至今。
他说无差错,出现纰漏的可能便微乎其微。
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丫头身上。
凝儿和曾泽安都是近侍,不可能出问题,那唯一出问题的环节就只能是书儿。
小丫头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不知道如何是好。
越急越想不起来什么。
柳烟钰轻咳两声,声音温润柔和:“书儿,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其他人去煎药,或者找寻什么物什?”
她这一问,书儿逐渐冷静下来,她眨巴眨巴眼睛,“对了,画儿姑娘来过。”她终于记了起来,“画儿姑娘也来煎药,奴婢刚去没多久她便去了,还让奴婢帮忙看着点儿。后来,她自己来把药汤取走了。”
曾泽安找到问题的突破口,赶紧下令:“来人,把画儿找来。”
画儿是被人像拖野狗一样拖进来的。
人一拖进屋,柳烟钰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胥康也是,眉头不自觉皱起来,“怎么回事?”
负责拖人的奴才回道:“回殿下,画儿姑娘身体不适,拉肚子,下身出血,无力行走。”
他们手一松,画儿身子软软地趴到地上。
曾泽安上前,瞧着她跟死人一般无二的脸色,”魏太医,烦请帮她瞧瞧。”
魏太医拉起画儿放在地上的胳膊,也没管什么男女大防,直接诊脉。
过了会儿,他问:“姑娘有腹泄症状?”
画儿气息微弱:“是。”
“可有服什么药?”
“早上煎服了治腹泄的药,”她艰难说道,“可服下后,腹泄症状并未改善,反而腹痛难忍,下面血流不止。”
再流下去,只怕是血尽人亡。
到这里,魏太医隐约明白了事情经过,他看了眼胥康,未多言语。
胥康挥手:“闲杂人等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