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锋利得很,句句不饶人,我问她是否要嫁,她却不与我说,她,她,”柳昕云气鼓鼓地道,“她说轮不着跟我说道,真是气煞我了。”
“她竟这样说?”丽姨娘不乐意了,“让她待在仙草山,那是我的慈悲,若是在你的婚事上拦挡于你,我定不能饶了她。”
“她不会是要找父亲,让父亲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那死丫头,保不齐会有这样的心思。你父亲虽说只是太医院的医士,但在宫里常来常往的,总免不了结识些贵人。柳烟钰那丫头打小我看着就不是个善茬,小的时候就动辙找你父亲告状,还敢动手打你。父亲责骂她之时,她总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我现在想想还是恨得慌。”
就是不愿看柳烟钰那倔犟的眼神才将她打发得远远的。
可到了嫁娶的年纪,却还是要来扰乱她的心绪。
“那要怎么办?她若是仗着嫡长女的身份,万一挑到了什么好人家,到时为难我和母亲怎么办?”柳昕云开始担忧起来,“保不齐她想当个王爷侍妾或者是将军夫人的,我要怎么办?”
她是庶女,总要等嫡女嫁了才能谈婚论嫁,若是柳烟钰刻意为难,她还真是耽误不起。
女孩子要紧的便是这几年。
她能等,可那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儿们可不会等。
丽姨娘蹙眉,“断不能让这丫头称心如意了。”
“母亲,你有办法了?”柳昕云表情希翼地问道。
“那是自然。”丽姨娘想到计策,怡然自得地笑了。
思及女儿的婚事,她道,“秦府秦大人之子秦之树,前几日已差人来示好,有意娶你为正妻。秦大人是皇后娘娘的表兄,在朝中势力正盛,你若是嫁过去,不仅你父亲有所倚仗,咱们柳府也会水涨船高。”
提到自己的婚事,柳昕云露出小女儿的娇态,轻轻捶了母亲胳膊一下,“母亲,你说笑呢。”
“这种事情,母亲怎敢说笑?秦夫人之前重病,是你父亲三副中药令其康复,秦大人一家才对我们柳府刮目相看。秦之树听闻你美貌如花,且擅长书画,甚是喜欢。依秦府的门楣,怎么也要娶个嫡女做当家主母。能不计较你庶女的身份,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殊荣了。你呀,安安心心等着做你的秦少夫人吧。”
想到美好前景,母女两个喜笑颜开。
*
快马加鞭赶回东宫,胥康被自己寝宫前那浩浩荡荡的太医队伍给惊到。
下人赶紧上前低声禀报:“皇上惊闻殿下中毒,特意派太医们在此等候,以便诊治。”
曾泽安吃惊:“皇上如何得知?”
他早上才知,皇上如何得知的?
下人忙回道:“昨夜皇上与皇后娘娘吃点心的时候,想到太子殿下幼时趣事,遣人来找殿下,来时路上听闻殿下出事……”
胥康摆手,“让太医进来看诊。”
太医们鱼贯而入,胥康躺到榻上,为首的张太医先上来搭脉。
良久,张太医躬身后退,换另几位太医上前。
几位太医搭脉完毕,凑到一起低声讨论。
半晌,张太医战战兢兢上前,“殿下,殿下中的是毒性极强的媚毒,目前毒性消解了大半,但尚有残余在体内,在毒性彻底排除之前,殿下的身体怕是会有诸多不适。”
闭目养神半天的胥康,慢慢撩起眼睫,“毒性多久会彻底消解?”
“这个,”张太医迟疑,“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
曾泽安沉不住气,“竟要如此之久?”
“殿下所中媚毒,实属罕见。一般的媚毒,与女子过夜之后便会差不多消解,可此种媚毒,却依然残留体内。”
“既然是媚毒,岂不是要天天与女子过夜?”胥康不记得昨夜有与女子颠鸾倒凤的过程,他更关心以后自己的身体会怎么样。
张太医吞吞吐吐,“怕是,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