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担着?骂名,可?思来想去,他还得用傅家,尤其是?放不开傅朝瑜,这小?子点子实在太多?,他又?实在欣赏,还是?给他个恩典吧。 当日,皇上便下旨追封傅美人为淑妃,澄清傅美人陷害皇嗣一事,并替皇后?拉了一个背锅的。如此,既全了淑妃的名声,也?保了皇后?生前的体面?。至于外人信不信,皇上也?管不了了,反正明面?上皇家颜面?保得住就是?了,他们想怎么猜也?只能在私下议论。 远在苏州治水的太子,不多?时便收到了京城的飞鸽传书。 得知母后?病故,太子既惊且怒,一度怀疑这是?不是?阴谋。他不敢相信自?己母后?竟然病逝了,他离京之前母妃虽有些小?病症,但绝不致死。太子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惊惧之下立马舍下手中的差事,快马加鞭奔向京城。 大皇子也?没耽搁,他虽然厌恶皇后?,恨不得她早死,但是?皇后?名义上还是?他的母亲。若是?太子赶到京城他却迟迟未至,那些言官肯定会编排他。 这次是?回去奔丧的,大皇子走的时候没有一点儿不甘愿,太子已在崩溃的边缘,大皇子却迫不及待,他愿意?奔着?丧,他恨不得现在就能回京奔丧。从没想过,奔丧还能奔得这么心甘情愿,这么满怀期待。 不过话说回来,皇后?应当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没了的。这么要紧的消息,他们在江南一带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稀奇。 且不提两位皇子如何,端妃得知此事之后?大为不满。 她为了揭露皇后?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触怒皇上,可?到头来却还没有伤及皇后?分毫,她却被夺爱会了宫权,手下的人也?被清了个干净,可?谓元气大伤。 端妃越发?笃定皇上包庇皇后?,更对皇上不顾及她未出世的孩儿而憎恶不已。那不仅仅是?她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难道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还抵不过所谓的皇家威仪吗? 端妃大发?雷霆,精疲力尽的大公主被叫过来时,才?发?现殿中人人自?危,恨不得都夹起尾巴来做人。 唉……何必呢,总跟死人较劲做什么?大公主觉得自?己实在是?辛苦,在宫外劳神费力,进了宫还得绞尽脑汁地安抚母妃。她如此小?心谨慎,到头来只怕也?没有一个人会感激她。 但是?母妃还是?得劝,皇后?已经病逝了,她的母妃绝不能出事。 大公主知道母亲最喜欢听的就是?皇后?“死”了,三句话不离“死”: “母妃,皇后?都已经没了,她都成了您的手下败将?,你又?何必对一个死人耿耿于怀呢?人已经死了,具体什么名目死的有关系吗?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是?惋惜也?好唾弃也?罢,死了的人是?绝对看不到的,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得呢?” “我只是?不服你父皇对她的维护!” 大公主无奈:“母妃,您试想一番,若是?父皇当真维护她便不会让她死了。父皇身为天子,若想保住一个人还不简单?” 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后?是?谁杀的大公主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母妃身在局中想不通,她则不然,大公主从一开始便看的很清楚,只是?她人微言轻,而且母妃不听劝,她便是?看明白了也?没什么用。 大公主好说歹说劝了半天,端妃的情绪才?渐渐好了些。 大公主临走前再三交代端妃最近安分一些,最好便是?装病,避过这段时间?,尤其要避免日后?太子回京再与太子对上,将?一切往安平侯身上推。 皇后?身亡,宫中表面?上悲痛,实则私下都在欢呼雀跃。皇后?的势力基本?上被根除了,原先长乐宫的宫人都被打散到各地,如今早已经不成气候了。各宫收到皇后?去了的消息,不由得盯紧了皇后?的位置, 后?位不可?空悬,皇后?去世,继后?会花落谁家呢? 就连平日里不争不抢的贤妃,如今都开始暗暗替自?己谋算了。她家世并不差,为人也?谦和,在宫中口碑一向都好。若是?另择继后?,她也?是?有力人选。如若她当了皇后?,那她家老四便有造化了,还是?天大的造化! 贤妃兴冲冲地在殿中畅想今后?风光,刚兴奋完了,便看到周景成正在逗翠微殿的那只黑狗。他大抵也?把自?己当成狗了,趴在地上撅着?屁股,跟黑狗一般“汪汪”地直叫唤,活像是?个小?傻子。 贤妃:“……” 罢了,这份造化他们担不起。 贤妃退了,贵妃跟端妃等却信心十足。 说到底,也?就只有翠微殿安静如故。这边大多?都是?听大明宫调过来的人,本?质上还是?御前的人,立谁为皇后?对他们影响并不大。只要圣上一日安稳,他们便能得一日清闲。 唯二悲喜交加的,也?就只有周景渊跟福安了。 周景渊这阵子也?不知是?不是?被那只白猫给刺激了,频繁给他母妃上香,平素遇到什么、吃了什么都会跑去他母妃的灵位跟前细细诉说一通,今日还特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去给母妃报告——害了他的皇后?已经没了,从前的冤屈也?洗刷干净了。 周景渊莫名坚信,母妃肯定能听到他的话。 福安抹了一把眼泪,本?来还觉得皇后?清清白白地去了尤嫌不够,可?是?见殿下这天真的模样,只能压下所有的不甘。他们算是?什么排面?上的人物?先前在冷宫的时候谁都可?以欺负,如今能报仇能洗冤便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再奢求其他。 傅朝瑜与安叔等却在偷偷庆贺,晚些时候对着?姐姐的排位上了三柱香。傅朝瑜对皇后?没有一丝一毫的敬畏之心,得知她死了之后?还立马从酒窖里取了一壶酒,也?给他姐姐满上了三杯。 傅朝瑜一身素衣立于灵位前,俯身摩挲着?姐姐的名字,低声呢喃:“如此幸事,自?当庆贺。” 安叔叹息:“今日不仅洗刷冤屈,还追封淑妃,大姑娘泉下有知,应当是?能安息了。” 傅朝瑜牵起嘴角,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其实封不封妃根本?无所谓,只要罪名洗清了就行,就算是?成了淑妃又?能如何,那么多?的苦都已经吃了,如今得一个封号便能一笔勾销?怎么可?能。天家无情,总??x?以为能用这种小?恩小?惠收买人心,然而傅朝瑜一家根本?不在意?这些给活人看的虚名。迟来的正义本?就不是?正义,更何况它们也?没得到所谓的正义,刽子手不还清清白白么? 可?作为苦主的他们不能有任何怨言,反而该感恩戴德,日后?也?得尽心竭力地替天家办事,做最得力的助手跟最忠心耿耿的臣子,如此,才?能护住他的小?外甥。这么想想还真是?不服,姐姐当初在后?宫,应当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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