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听,竟是这般,一个两个都忍不住好笑起来。
这侯夫人未免也太过嚣张了些吧,又是笑话她自讨苦吃。
如此德行,如今倒是还好意思倒打一耙,自己跑入宫告状?
当真是笑死人了。
一群人正七嘴八舌嘲笑着,忽见不远处义宁县主提着裙子几步走过来。
义宁县主今日想必是心情十分不错,风风火火,面容含笑,竟也屈尊降贵走上前两步拉上孙娘子与郑玉珠。
一副相熟的样子。
“你们方才说的可是乐嫣?我就是她是这般!自小便是这般蛮横,得理不饶人的!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丑事了?也说给我也听听。”
郑玉珠敏锐且多疑,见是自己不熟悉之人,当即不敢再言。
反倒是周围人撺掇着郑玉珠起来。
孙相家的孙女更是同郑玉珠说:“这是义宁县主。”
语罢又偷偷朝郑玉珠耳畔低声道:“你无须担忧,她听说与你家嫂子最不对付,最得宫中太后看重。”
郑玉珠听闻,眼中的警惕也没了,反倒升起几分欣喜来。
最得宫中太后看重?
郑玉珠素来知晓自己无法与乐嫣正面对抗,无非就是输在一个出身,可如今似乎叫她见到一线希望来。
若是宫中太后也厌恶起乐嫣……
郑玉珠见县主与自己过分的热情的模样,便也不推拒,被义宁县主左右一个右手一个携着她一同说笑一同往内厅走去。
“走走走,我带你们去处清幽之地。”
玉珠这回更是小心谨慎,措辞不出差错,绵里藏针说起方才说的话,一群人跟着正是兴起,忽听前方转角的风亭里传来问话——
“你们一群小娘子,说什么话这般热闹?”
“依稀听着是说淮阳侯夫人之事?”
只听前面阖起来的寒帘内传出这般一句。
郑玉珠面色微白,猛地察觉自己今日言行有些鲁莽了,如何能在旁人家主人家说起这事儿来?可不待她反应,寒帘被婢女缓缓卷上。
玉石台阶凿雕着花鸟祥云,雕梁画栋风亭之内,方才掩着五彩毛织寒帘格外清默,不声不响的叫人以为什么人都没有,这般一掀开,内里小小一方亭子,竟是坐满了贵女命妇。
一个个娘子妇人皆是梳着巍峨高髻,裙裾曳地,金簪玉饰华丽。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人,上身穿着天水碧贡缎镶花边圆角短袄,下摆露出一截层层叠叠宛如神妃仙子般的栗黄留仙裙,梳着望月惊鹄髻。
那人只安静垂手,坐在那里饮着茶,竟活脱脱像是从一卷仕女古画中走了出来。
如此美艳,不是乐嫣还能是谁?
郑玉珠面色一白,心中暗道一句大事不妙,乐嫣今日竟然出来了?
她往日不是都从来不参与这等宴席的么……
郑玉珠心中微慌,心中盘算着,自己若不开口,强迫自己开口不成?
叫后边人来说,如今乐嫣就在此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