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光手中的镜片,告诉旋转着,仿佛一片美丽的冰花,而这片冰花,却并非无害,而是带着令人恐惧的危险气息。
镜片脱手,快速飞向罗雯月,射入她的眉心。
“老师不要——”奚青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为时已晚,一切已成定局。
罗雯月受惯性往后仰倒而去,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却带着平静柔美的笑容。
奚青渡赶过来查看罗雯月的情况,便见她已经气绝。
“你为什么要杀她?她没有做过坏事!她是被逼无奈的!”奚青渡握紧拳头,愤怒的看向孟扶光。
孟扶光神色恍惚了一下,“被逼无奈,也是要承担因果的。”
他不知是在说罗雯月,还是在说自己……
“可,可就算有因果,那也该交由命运审判,而不是由你来决定她的生死!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只是来捡了个漏!看见她已经不是凡人,便动手杀了他!你根本就是私心!滥杀无辜!根本不配做我老师!”奚青渡一时气急,口不择言。
孟扶光目光一凌,那张常年带笑的温润脸庞,突然变成锋利冷漠的一个表情,“才见面时我有没有说过?你不喜欢我,正巧我也不喜欢你,既然时至今日,你仍是觉得我不配,那咱们缘分已经尽,从今往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奚青渡从来没在孟扶光脸上看见过如此冰冷的表情,而人在少年时期的自尊心,又往往是最强盛的时候,奚青渡听他这样冷酷,当即也拉不下面子,只想挽回一点自己的傲气,“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完这句,奚青渡便快速逃离了地下溶洞,他怕再听到孟扶光,说出更加冷漠无情的话来。
这句话明明也只是孩子气的发泄之语……
奚不寒赶过来,就见儿子已经跑掉了。
他看向孟扶光,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不赞同的,“那个,扶光君,我知道你德高望重,可你到底还是年轻,不懂人情世故……这罗雯月都已经归我们妖灵城审判了,扶光君不该多此一举插手此事。”
说到这,奚不寒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又想挽救一下,怕会真的把关系搞僵,“也不是怪你,扶光君有所不知,那罗雯月救了我儿性命,要不是经她劝说,穆召那刀子就不是冲着放他血去的了,而是要直接杀了我儿的。”
孟扶光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反应迟缓的状况。
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多,孟扶光却仍然淡然,“哦。”
他语调有些懒洋洋的,“那便,再也不见吧。”
“……”费了一番口舌的奚不寒,只得到这么一句,心里也生出一些埋怨的情绪来。
他觉得孟扶光这事儿本就做得不对,现在却连服个软都不肯,真是年少气盛,过于骄傲了。
他甚至觉得,都是世人将他的地位捧得太高,才会造成孟扶光现在这么个德行。
奚不寒觉得,年轻人还是不能太自满自负,或许,他也应该检讨一下自己,从前对扶光君的态度太过卑微……他应该让年轻人认清一下自己,明白做人不可太骄傲自满。
怀着这样的心情,奚不寒便不咸不淡的和孟扶光道了声告辞,又追自己儿子去了。
孟扶光没急着离开,而是在奚不寒离开后,原地坐了下来……原来他也会有这么累的一天。
最后,孟扶光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将罗雯月的尸体抱回石屋里放下,这里是她和穆召